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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祸启君心-第5部分

作者:铭孟浩
    身不由己。

    白日里知道他受伤了,她问过慕容流云,他伤在了脸上和腿上。要不是受伤,下个月初,他就要娶公主进门了。他的伤,竟然令她心里莫名的欣慰。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会坠入地狱的,可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那浮动,飘忽的心。

    隔壁的院落里隐隐约约传来丝竹悠扬的声音,忽轻忽慢,或低沉或欢悦,通过风的传递,卷入她的耳中。

    “凝儿,今儿个那里怎会这么热闹?”她负手伫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斑驳陆离的光影。眼神中,有种令人无法解读的惆怅和落寞。

    “小姐,今儿个姑爷来了,听说忠王府的小王爷也来了,自然就热闹了。”凝儿是韩烈昕派来照顾她的。上次那个丫鬟因为失职,他早已遣走了她。

    “姑爷。”她嘴唇动了动,淡漠的看着夜色中苍穹深凝一片。他竟然就这样把她嫁了,让她为他动了情,就把自己嫁了。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她心头沉沉的,似乎有口闷气堵在了喉咙口。

    “凝儿,那姑爷到底是何许人,人品如何?”这些日子萦绕心头的疑虑还是脱口而出。

    “小姐,听说是丞相府的三公子,人虽俊逸只是……。”凝儿似有游移,这府上的丫鬟们都曾听翌晨公主身边的侍女提过,说这人虽长得俊逸,但是却常喜流连花丛。据说虽和小姐定亲,但还常去伊红院里,包着那里的姑娘牡丹。

    “外面的传说是真的?”其实她早已听丫鬟们在暗地里偷偷取笑,拿这事儿当消遣。

    她想去找他,想问问他,是不是因为还记恨她娘亲给他照成的伤害,才故意让她动了真情后,再把她嫁给那个糟糕的男人。可是她不愿去,怕她的疑虑成为现实。他还是恨她的,也许命中注定了娘亲给他们造成的伤害,该有她来还,她又叹了口气。

    天空层叠着一片片的绚丽流霞,只是她的心仿如枯萎的花瓣了无生气。寂寞的眼神只流连在那些枯燥乏味的医书上。似乎再美的景色也激不起她任何的情绪。

    一片枯叶被风卷起,打着圈终于飘落在了亭子外的莲花池中,莲花早已凋谢,枯叶漂浮在上面。奴儿终于放下了书,盯着那片枯叶了许久,谁也不知道此刻她心底的想法。

    韩烈昕站在回廊的尽头,默默地看着她。她是他妹妹,而他却深深地爱上了她。本该是恨她的,却被她那清冽如泉的声音摄了神魂,被她惊鸿一瞥之下的淡漠吸引了。

    “将军,奴儿下个月就该嫁入丞相府了。”李丹冷眼旁观很长时间。终是忍不住,踩着碎步靠近他颀长精壮的身躯。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冷冷的收回眼神,看到李丹嘴角那浅浅的笑,他竟然恨不得掐灭了她。

    “将军该知道,不管你如何想,她只是你妹妹。况且嫁入丞相府是你亲口允诺。连圣上都已送来贺礼。”李丹拿捏得很准。只是她不知道这只是圣上和韩烈昕布的一个局,而这个局却注定了要牺牲琼奴。

    “女人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会休离你,让你滚回娘家去。”他异常的暴怒,心里有了从没有过的后悔。后悔这样会毁了奴儿一生,后悔如果他的计策成功了,她将何去何从,后悔自己从没有考虑过她的感觉。

    作者题外话:开始狠狠地虐男主和女主~~打劫你们手中的票子!哼谁怕谁啊~!

    【心碎之时】

    书房的灯烛,忽明忽暗。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在离门口十来步远时,骤然停了下来。

    “韩同,让我见见哥哥。”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夹杂着从没有过的嘶哑和干涩。那一声哥哥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小姐,将军他在忙,不见任何人。”韩同尽职的站在门口,飘飞的袍子被风吹起,飒飒的响着,在这秋夜里格外的冷冽。

    “算了,我本不该来的。”一声轻轻的叹息,扰乱了他的心神。“韩同,让小姐进来。”他卷起皇上的密旨,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静静等着她进来。

    一阵细碎的裙裾声,轻轻飘动着。他心底莫名的一动,“你来有何事?”他知道自己够冷漠,唯有这样,才能让奴儿嫁过去,助他完成任务。

    “哥哥,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还在恨我娘亲吗?你前些时日对我的好,是不是早有预谋?”她并没有理直气壮的问,只是轻轻的吐着每一个令她心痛的字。如果这样他快乐了,她愿意为他做一切的事。哪怕是嫁给那个糟糕的无法再糟糕的男人。

    “你终于知道了,我确实是故意的,我们是兄妹,我怎么会让自己坠入地狱,而你也实在是天真。真和你娘一样的下贱,我一个堂堂的将军,怎会那么龌龊。”他压低嗓子,冷冽的眸子里透出嘲笑的意味。

    “龌龊,下贱。”她转过身,忽然绽开一个凄美无比的笑,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膏药。

    “你脸上的伤,擦这个膏药,是我自己研制的。”她放下一个绿色的小瓷瓶,转身欲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瓶子的碎裂声音。那声音震撼了她的心,她仿佛没有听到,盈盈的泪光蕴含在眼眶里,提着裙裾默然而去。

    龌龊,床上的她似乎一直陷在一个怪梦中,而梦中那个取笑她,残忍践踏她的男人竟然是他,是她的哥哥。只是他对她再残忍,也不该把她死去的娘亲扯上,她确实是那样,可娘亲何其无辜,去了黄泉还要受她的牵连。她的心一点点地在冰冷,从此把自己的冰在了一个密封的茧子里。

    惊天的唢呐声和着阵阵喜庆的鞭炮声,一顶喜轿抬入了丞相府。“时辰未到,先让新娘坐着休息。”媒婆尖细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她随着她走向旁边的小院。

    “娘子,为夫可是想煞你了。”一个男人轻浮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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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感到从没有过的恶心,透过红锦帕子,一双冷淡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红锦靴子。

    “姑爷还未拜堂,不可乱来。”男人的手在半空中收住了。

    “真是麻烦,马上就要拜堂了,还这么多规矩。”男人显然不甘心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她的双手紧紧的互相扣着,莫名的后悔起自己怎会甘愿受了韩烈昕的摆布。

    “失火啦,快来救火。”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喜婆和新娘子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男人的脚步声急促的离开了这里。

    作者题外话:打劫~~~~!⊙?⊙‖?√(─皿─)√

    【绝望重生】

    奴儿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她似乎隐隐的记得那天,那个小院里后来喜婆也走了。她想离开,那时小院里也起了火,火势很大而她身上的嫁衣也沾上了火。她看到了他,她的哥哥。而他竟然任由她在身后呼喊而没有理睬。那时候她绝望了,一个人跑出了后院一直朝着大江堤而去,为了扑火毫不犹豫地一纵身跃入了滔滔江水中。

    “姑娘,你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我家两位爷可是真要急坏了。”一个红衣女子手执沉香,用火折子点燃了,插入花瓣形的香炉里。

    忽然床晃动了一下,“请问姑娘,我在哪里,是你救了我吗?”奴儿抬眸,四处看了一眼。窗外一片茫茫白色,波光粼粼的泛着碎银一样的光彩。显然她是在一艘庞大的船上,船身不时的微微晃动着。

    “在我们夜家堡的商船上,我们两位爷刚从江南运了一批丝绸准备经这里上岸后改走陆路,三天前看到姑娘掉在水里,我们二爷就把姑娘救上了岸。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想不开,再怎么难以生活还是要活下去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哪。”女子叹息着不停的唠叨,似乎真以为她是生活所迫而跳江的。

    她心里不由苦笑,如果是为了生活的苦,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的,毕竟娘亲舍了自己的命,生下了她,她没必要为了一点苦而自尽。

    “我没有自尽,只是为了想灭了衣服上的火才跃入江里的。”她笑着撑起了身子,骨头痛的仿佛都要碎了。

    “难怪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我以为你生活太苦而自尽呢。对了我叫珑儿,姑娘以后可以叫我名字。”

    “珑儿是不是姑娘醒了?”舱门口弯腰跨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影背着光线,看不清面孔,但是他的声音里,有熟悉的感觉。

    “二爷,姑娘醒了,她说她不是自尽。”珑儿退后了一步,让奴儿适应光线。

    面前是她几个月前见过夜家堡的二爷夜千岚。“舒云见过二爷,谢二爷的救命之恩。”奴儿欲下床,给他行礼。

    他伸出手,忽而一笑“你说你叫舒云,难怪这么熟悉。我就说那天救上岸来,面孔有点熟悉。”夜千岚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丝说不出的意味。

    “哥,我说舒云像女子,偏你不信。怎么样,现在信了。”隔着舱板隐隐传来夜千岚清朗的声音。

    琼奴笑了笑,这个夜家二爷倒还像个孩子似的在邀功呢。心思一转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韩烈昕,他也曾邀过功,记得有一天她正在绣荷包,他忽然就来了。她正在生气要绣的凤凰绣样没了。他得意洋洋的跑回自己的房里,拿出了一堆她曾经的绣品。他说这是他偷偷从丫鬟手上买回来的,现下正可以拿来讨好她。她就那样沉入了那些回忆中,任由思绪飞扬。任由心底的伤,慢慢把自己包裹着。

    作者题外话:

    【不堪回首】

    几缕淡云随意的飘动在天际,为天空涂抹上了灵动风韵。一袭白衫的女子,娥眉轻凝,红唇紧紧地抿着,任由轻灵的阳光照射在她覆着面纱的脸上。流泻腰际的发丝,被清风吹动,竟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来。只是那轻纱下的面孔,却怎么也看不到。让人不由多了几分猜测,想着这姑娘要不是美到极至让人神魂颠倒,就是丑到不能见人,否则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覆上一块轻纱。

    “云儿,回去休息,快要变天了,大漠的秋天虽然美,却也比中原冷了许多。”一件雪狐的斗篷,轻轻地覆在了她略显消瘦的肩膀上。

    “大哥,干娘的喘,可好点了,这秋季最是容易发喘的时候,让干娘多穿些衣衫,不要冻着才行。我开的药,只能暂时的压制一下,治不了本。”一双白净的小手,拢了拢身上温暖的雪狐皮斗篷。朱唇轻启,仿若琴弦上拨出的悦耳音符。声声扣着人的心弦。

    “娘好多了,让我催你回去吃饭呢,娘和千岚恐怕在屋里等急了,你要不要先去吃饭,吃过饭我陪你看夜晚的星星,大漠的夜晚星星最美。”夜千寻高大的身形靠近了娇小的她。他低低的声音似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萦。

    她回眸淡淡回扫了一眼高大的夜千寻,水眸中似乎隐着不为人知的痛楚。星星,他也带她看过星星,记得他身体好的第一晚上,就抱着她上了将军府最高的。他紧紧搂着她在六角的琉璃瓦上,看着满天星斗。他说让她许个心愿。而她许的心愿就是,但愿他不是哥哥。那天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愿,而他也没有逼迫他说,似乎他心底是知道她所思所想的。

    “云儿,怎么落泪了,又在想中原的亲人了,等今年大雪过后,明年雪融化了,我带你回中原,把你爹娘接来这里让你们一家团圆。”夜千寻眼眸深处几缕深情一闪而过,他嘴角挪动似乎想再说什么,看到她已经转身下了城,终究忍住了。

    “云儿,你是不是又哭过了,你看看这张小脸,让干妈好心疼。”夜老夫人慈祥的用手上上等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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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让云儿吃饭,你想饿着她吗?”夜千岚笑语调侃娘亲的心疼。

    “看娘,心疼她,心疼得似乎忘了她该肚子饿了。”夜老夫人命丫鬟为云儿布上了饭菜。

    “娘要这么喜欢她,何不永远把她留在身边。”夜家的小妹,雨梅一脚跨进了门,轻轻地甩开了身上的斗篷,等着丫鬟为她盛上饭菜。

    “你吃醋了,你以为我不想把她留在身边。”老夫人瞪了一眼女儿又到“只要云儿肯,我真把她留在身边。”她若有所指。

    奴儿安静的吃饭,眼底有股淡淡的轻愁。她如何不知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又如何看不出夜家两兄弟对她的特别。只是她早已没了心,怎能害人。

    作者题外话:开学了,我肿么办?

    【醉酒不醒】

    中原将军府上,夜夜笙歌。韩烈昕醉眼朦胧,美酒佳肴至于桌上,他却只是一个劲地猛灌着烈酒。醉了的他身上的袍子沾满了微凉的酒。似乎忘了自己是何人,为何而活,为何要生。

    “都去休息。”韩同挥手,让那些歌舞伎出去。伸手扶起将军沉重的身子,朝着小姐曾住过的思琼而去。自从小姐死后,将军总会在她生辰的这天醉酒不醒。

    “奴儿,奴儿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明知道把你嫁过去是危险的,明知道你会受到伤害,我还是把你送进去了。”他泪眼迷蒙,眼前仿佛看到了奴儿那双清亮的双眸在深深的凝视自己。那双眼睛里有欲语还休的愁,那里有道不出的伤心。

    “韩同,我在这里。”翌晨伸手接过了韩烈昕沉重的身子,朝着雕花的大床挪了过去。

    韩同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也许这样将军就会忘了小姐。

    天穹上几颗淡漠的星子,稀疏的布在了天幕上。似乎在看着思琼里发生的一切。里红纱帷幔轻轻飘动,锦缎的被子里,一对男女缠绵悱恻的交颈而卧。桌上的蜡烛迷香整整烧了一夜,流光溢彩,却也似道尽了一夜的春意盎然。

    “公主,公主。”床上的男人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女人。低低的诉说着绵绵的深情。

    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却皱了一下眉头后,又卷缩在了他温暖的怀里。

    两年后大雪随着天气的转暖而慢慢消融。虽是春季,但天气依旧寒气逼人,只是越往中原,这天也越来越暖和。

    “云儿,要不要下来休息。”两匹马上的男人一个眉眼深沉,俊目含威。一个眉目清朗,俊逸洒脱。两人的眼光几乎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辆马车,又几乎不约而同地问着马车里的人。

    “两位哥哥,是不是快要到皇城了。”马车掀开了一角,一张芙蓉玉面,透过车帘的缝隙,半露在阳光下,那样清绝的美,令人不由屏息。

    “快了,还有半天时间。”夜千寻淡淡笑着答道,放松了马缰绳,放缓了速度。

    “噢,那云儿再休息一会儿。”自称云儿的女子,就是琼奴。两年多前,她跳入滔滔江水,被夜家兄弟所救。因她略懂医术,竟然把夜家老夫人经年不治的顽疾给以治好了。夜家兄弟对她越发的爱护。这趟本是去江南的,顺路路过京城,便思着想先留些时日,看看这里的几家店铺生意。顺便带云儿在繁华的京城玩几天。

    作者题外话:我不容易啊~~~~顶着学习的压力亲们再不支持我就泪流满面了~~~

    【赠与此琴】

    暮春时节蝶舞莺飞,京城繁华似锦。商贾摆出的各类商品更是琳琅满目,耀人眼神。

    “云儿,明天京城里有百花节呢,据说这天会在百位名门望族中选出一位百花仙子,这仙子可能会入皇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京城最繁华的客栈中,二的雅座里,坐着一个脸覆轻纱的女子。

    “二哥,喜欢自己去就行了,云儿没兴趣。”她娥眉淡扫,声如上好的古琴拨出的琴声,缭缭绕绕,就那样荡进了人的心底。圣上面前的红人要出现,你知道有多少女子翘首相望,希望能目睹他的风采。”夜千岚千方百计的想说动她去花会,实在是娘亲有过交代,交代他们兄弟俩一定要逗云儿开心。这一路行来,他和大哥不管怎么逗,云儿始终不曾笑过。

    一听到有上好的古琴,她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在夜家堡对面树林里见过的雪姐姐。雪姐姐住在夜家堡不远的一座山上,她长年白衣,容貌清秀,长发飘逸只是谁也猜不出她的年龄。一次偶然,她在夜家堡的最高处看到了那座被绿色覆盖的树林,因一时好奇误入那片树林,幸亏雪姐姐相救。后来两人成了莫逆之交,雪姐姐不仅精通医术还会使毒,她跟她学了一年多,自然进步不少。

    夜老夫人的顽疾就是跟雪姐姐学了才彻底医治好的。她还告诉她,她的过敏只要慢慢调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好了。她知道雪姐姐除了擅长医术毒术,最喜欢的就是弹琴。她有时能痴痴迷迷的听整整一天,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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