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医师对视一眼，陷入了犹豫。小竹更是不甘心地让魔气灌目，凝视着姜离，想要再次尝试将其看破。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坦诚一点，我们交换如何？”
“如何交换？”
“我们也不换多，毕竟强者为尊，我们其实也没谈条件的资格。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境界，我便会把我们二人之间的故事告诉你。”
牧小竹长长的睫毛微颤，美眸中的深邃超脱世俗，此刻运转魔力的她，整个人都带着难以描述的邪魅。
姜离充满了兴趣，点点头：“自然是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位魔尊大人也点点头，不喜拐弯抹角的她，直接将以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故事挺简单的，我本为苍刀魔尊，一次被一群仇家追杀，肉身被毁，元神逃脱后重塑肉身，化为了婴儿……就这么简单。”
姜离：“……”
这描述，未免也太过于简洁轻松了！
被追杀到元神遁去才获得了生机，如此残酷的经历，居然还能被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描淡写……真不愧是曾经在修真界里叱咤风云的苍刀魔尊！
随后，牧医师深吸了一口气，也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坦诚说出。
“如你所见，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凡人。如果不是十八年前那场变故，我也不知道自己抱回来的女婴，居然是强大的魔尊！”
牧医师的深邃目光放在了牧小竹身上，随后陷入了追忆。
与心高气傲的魔尊相比，他的话显然多了许多。
“我在年轻的时候立志要成为悬壶济世的医师，并打算一生都忙碌于救死扶伤，不去娶妻生子。
就这样四处行医漂泊了多年，一日，我无意在采集草药时，来到一处偏僻的竹林。
竹林中，我发现了一个女婴。
她看起来是被遗弃了，但她独自在竹林里却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我自然不忍心置之不理，于是便带着她与我一起四处行医，并给她取名为牧小竹……
在那之后，也没过一两年，这可爱女婴的不寻常之处越来越清晰。
她从不哭闹，无论面对什么都是静静地看着。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会以为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而非一个牙齿都没长齐的女婴……
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确实是机缘巧合。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在野外摘采药，结果药草里面居然跳出一只散魂蛊！
这散魂蛊可是极为罕见的蛊虫，在蛊虫界里，它简直就是最恐怖的那一类蛊虫！
根据记载，它能让人的魂魄离开身体，以此简单粗暴地致人死亡。
我刚反应过来，下一刻便震惊地发现，自己突然好像飘了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肉身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听到这里，姜离若有所思。
他之前询问过愿力，愿力说出的“牧医师十八年前已死”，正是指的这一次危机。
见牧医师瞪大了眼睛，似乎还在为接下来的事情感到震惊，姜离便出了声，想要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然后……我这辈子都没想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什么事？”
牧医师声音颤抖，哪怕是现在，也依然对当时的场面感到无比震撼。
“我看见，一个女婴凌空而立！！！
她扛着一把约有七八尺的大刀，气势惊人，先是一刀把散魂蛊劈成齑粉，而后小肉手向我拍来，直接把我的灵魂拍回了肉身……
天哪，我当时真的是吓傻了！
一个粉嘟嘟的婴儿，
扛着一把七八尺的大刀，
眼神满是睥睨……
你能想象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画面吗！！？”
听完牧医师描述的违和场面，姜离眨了眨眼，忍不住哑然失笑。
说实话，他真的非常想看看这滑稽的场景！
一旁的小竹，其实在牧医师开口后便不停地在喝茶。
当牧医师说到这里后，她更是将头偏向别处，假装听不见这些事情。
直到发现姜离笑着站起身，她这才猛地瞪大了眼睛，扭头盯着姜离，似乎早有预料。
只见她一握空气，一柄大刀便凭空浮现被她抓住！
“不准用光幕重现那副场景！”
自尊心极强的魔尊大人，自然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那滑稽的一幕。
姜离听后微微一愣，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只是起来倒杯茶。”
说着，姜离往自己的空茶杯再次倒上了茶水。
小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并不知道，姜离此刻正忍不住在心底惊叹：
“差点忘了还能重现场景……嗯，等会儿我就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