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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呼啸第42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程也变得更加热情得劲起来。

    蒋指导葫芦里的“药”远不止这些,拖完沉重的沙袋后,他又安排我们两人一组进行身体对抗;一个倒转身体用肩背朝后用力推,一个用胸口正面抵住,向前顶,看谁先把对方推出底线。这是一个带有强烈趣味的竞赛游戏,比单纯的拖拽沙袋更受我们欢迎。但是无一例外,用肩背后推的人大占便宜,用胸抵抗的人全部败北。

    随后一段时间,全队都是早上训练,下午比赛。我们分别又走访了中国人民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科技大学,首都师范大学等许多名校,战绩互有胜负。通过这一系列的比赛磨砺,我们的球技在飞速增长,前一段的训练效果慢慢体现出来,蒋指导灌输给我们的篮球理念也了解得越发深刻。后来教练组针对性的定下三支队伍和我们长期进行教学比赛,上场人员的次序也做了很大的改动,不再是原来的三个教练,三个小组轮流上场;一切根据对方球队的特点和场上形势的需要,针对性很强的合理安排。或四大一小,或四小一大,或三大二小,战术越来越灵活机变,阵容也磨练得越来越成熟。最后除了和清华大学队仍互有胜负之外,其余的已经能力压一头,稳超胜卷了。

    我的上场时间也稳步增多,特别是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我往往会被当做奇兵换上场去浑水摸鱼一把;我的抢断技术已经得到了教练组的一致认可,这让我欣慰之余,感到自己在球队的地位进一步稳固。在组织后卫这一块,我几乎和辽宁队的郭明亮,广东队的彭代青持平,另一个河南队的张斌则急剧缩减。每次经过他的身边时,就能发现他平静的脸庞上一双幽冷的清眼,里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悲苦。但我什么也没有多说,也无法去安慰。运动员的世界从来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同样遵循着天地间的至理,能者生存!

    悲苦的人何止张斌一个,我的亲密战友兼室友周伟,和已经很熟稔的湖北队友高寿,也算是其中两个。周伟209的身高全队第三,在中锋群里身板也不是很占优势,而且这还是在王家俊和姚长兴没来报到的情况之下,他的境况可想而知。而高寿刚好两米的身高,在前锋这一块力量是有了,但最致命的弱点是没有三分远射。现在回想西在南赛区的比赛,身高达到两米的三分射手,好像没有看见一个,难怪历届国青队里很少看见西南赛区选手的影子。篮球理念的落后,让我们不得不饮下这杯苦酒。

    而湖北队另一个好哥们,身高207的雷建军的日子则好过得多,他在防守和枪板上痛下苦功,及时转型打大前锋的位置,现在也是很受教练组的青睐。

    在拉练最后的这一段时间,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个人的归宿已经从上场的时间上基本看出端倪来,只是平时大家都心照不宣,只待第一阶段的集训训结束后,等候教练组的最后通知而已。

    第十三章 家的味道

    新历元月过半的时候,北京市也到了滴水成冰的季节,各所大学也开始陆续放假。我们的拉练对象纷纷离校回家,教学比赛也就此中断。整座城市上空凝结的过年气氛也越来越浓厚,寂寞冷寂的夜晚,时常可以看见耀眼的火花,撕破黑暗,留下短暂的一抹璀璨,勾起我们思念家乡的味道。

    来北京两个多月,初始的亢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刚来那段时间,我们还激|情四射的想着到处瞎转之外,现在想想平时竟然从来不曾出去过,训练和睡觉成了我们的主旋律。北京对我们来说依旧陌生而充满浮想。

    今年的春节来得特别的晚,在第一阶段集训的最后日子,我们终于得以登上长城。在朔风猎猎之下,看白蟒苍茫,银龙巨舞,体验了一把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情,也留下了全队弥足珍贵的一张合影。

    元月二十八日,新一届的u18国青队第一轮集训,就此结束。我和周伟约上雷建军,高寿,一起挎上背包,一同回家。四个人,回家的心情,各有不同。尽管早有所料,可残酷的事实降临在头上,还是显得那么的残酷和难以接受。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晚上,周伟被黎指导单独叫了出去,过了半小时再回来的时候的情形,他的脸色就像霜打的茄子,整个人佝偻着瘦单的身躯,精神萎靡。光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用猜,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默默端上一杯热气蒸腾的开水,递到他面前,周伟才强颜欢笑的对我说道,“飞子,我是彻底没戏了,你不用安慰我!”

    一连几天晚上,都有人从各个房间里被叫出去谈心。我也是紧张的不得了;每次听到门外传来细小的响动声,心脏就不争气的嘭嘭乱跳,过一伙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却忽然发现自己整个人身体僵硬如铁,直如死人一般;又躲在被窝里,笑骂自己没出息。可每回都是这样,不能淡然处之。我也就归咎于自己的心里素质,实在不怎么过硬。可全队这样过硬的人又能有几人呢?后来宣布下一轮集训人员名单。当念到我的名字时,我才如释重负,情绪安定下来。

    我们西南赛区就我和雷建军留了下来,还算不错;西北赛区更惨,只唯独新疆队的大块头马哲留下;最大的赢家是东北赛区和东南赛区,留下的十二人中的其他九个指标被他们瓜分一空。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经过国青队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篮球理念走在我们前头。而我能留下来,对整个广西篮球界来说,恐怕是史无前例。绝对的奇迹了。

    披雪经霜,熬风穿雨,三天两夜的漫漫长途,从冰天雪地的北方回到温暖湿润的南方,冰凉的心一步一步的回暖。变得火热。在桂林火车站,告别了心情开始转好的周伟,我独自一人下车。呼吸着带有绿叶芬芳的清新空气,疲惫一扫而空。这家乡的独有味道,只有外出已久的人,才能嗅的出来。

    来到师大校园的时候,里面冷冷清清,路上绝难看到行人的影子。可我还是不死心,迈开脚步,追星赶月的朝政法系的宿舍大楼走去。整栋楼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了无生气。就连看门的胖阿姨也是踪影难觅,就别提我心里那日思夜想的人儿了。

    踽踽凉凉,又回到大街上,下到馆子,弄上一碗香喷喷的卤粉下肚,才感觉精神一振。北京的伙食虽然肉蔬杂全,应有尽有,可每天睡梦中想念得最多的还是这家乡的味道。搭上回家的班车,又开始砸吧着嘴巴,垂涎母亲特制的风味腊肠了。家离得更近了。

    下得车来,小跑着穿过一路稀疏的鞭炮声,很快就看见家的屋顶。一溜的灰色皮瓦,在细细的斜雨中散发出暗淡的光;窗户里透出橘黄的光,剪出两道模糊的身影,一高一矮,手里拿着炊具,似乎在忙乎着,里面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推门而入,父亲和母亲惊愕的抬起头,喜极而泣。

    母亲从我手里接过不大的背包,拍拍我身上的灰尘,一嘴的埋怨,埋怨我为什么总不事先打个电话回家,年纪不小了,却不懂道理。父亲却是走过来,掀起他那有力的胳膊,用力的拍在我肩背上,开怀大笑。

    晚餐丰盛带着浓浓的香气,父亲提上一壶酒,拧上两个小脚杯子,不顾老妈的劝阻,非要来个把酒话心,口中自豪的说,“我们家飞子,已经是大人了,可以陪爸爸喝白酒了!”

    父亲不知道的是,酒早已成为我的好友。于是父子两觥筹交错,一碰即干。本以为自己酒量不错,可惜在长期辛苦劳作的父亲面前,我还是率先败下阵来,最后昏昏沉沉之际,耳中听见老妈气急败坏的喊声,“哎哟~你个死鬼!不带你这么灌自己儿子的,要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不错,不错!飞子确实长大了!哈哈哈哈!”

    伴着父亲愉悦的长笑,我一头睡去。一觉醒来,感觉全身暖烘烘的,崭新的棉被搓揉着面皮,滑爽爽的;阳光漫过窗棂,刺入眼眶,懒懒的背过身去,又沉沉睡去。这回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终于找到了师姐张玲,我生气的大声询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躲着我?她一言不发,乌黑滚圆的大眼满是冰冷,忽然一滴晶莹泪珠,悄然挂落。登时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化作柔情,一把揽过轻怜爱惜,不一会怀中大雨磅礴,泪透衣裳。再次掰开她的脸颊,刚想温言安慰,赫然却发现面前变幻成小雅的一张带雨梨花的脸,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也开始慢慢下沉,下沉。

    一个喷嚏,醒转过来,就看见一根葱葱水嫩的玉指,挠在我的鼻头,噗嗤一声,耳畔传来笑语,“大懒虫,终于醒啦!太阳都照屁股啦!”

    话音刚落,耳朵一痛,我顿时再也躺不住,被拉得坐直起来。鼻尖香气缭绕,眼前笑脸如花,小雅像个从树林间跳出来的精灵,娉婷立在床头。一身的紫色的素雅冬装,干净利爽,一头及肩的碎发,随意披散,羊脂白的玉脸上一对促狭的凤眼,满含风情!

    我嘴里吃吃的说道,“你~你~怎么来啦!”

    “我怎么就不能来?”嘴唇习惯性的啜起,眼眶马上雾气朦胧,泫然欲滴!

    “啊~!不是~我是说~我昨天才回来~你~!”我有些语无伦次,也有些做贼心虚,连忙伸手去抚慰她。她顺势一头栽进我怀里,嘴里呜呜咽咽,满含别离。等她哭够了,哭累了,双手攀援着,爬坐和我面面相对,定定凝望我良久,忽然开口说道,“飞~我想你!”

    香甜的嘴唇带着滚烫的火,几乎把我整个融化,还疑似在梦中。

    “我爸妈呢?”激|情过后,意识到有些不对,这句话脱口而出,没成想女魔头一听,闹了个大红脸;脸上霎时飞上无数朵红云,娇羞得美艳无方!

    “我也不知道,我一来,他们就,就,好像去隔壁打麻将去了!”

    爸妈看来也是明眼人,通达得很,并不反对我和小雅的来往。只是也难为小雅这丫头了,女孩子家家,愣是一个人也敢往我卧室里闯。不过她以前可没少来。

    “等我下哈,我去洗洗就来!”

    十来分钟过后我和小雅手挽着手,出现在灵渠僻静的小道上。刚出门时,我们还一前一后正经的像两个陌路人一样,这伙却是被胶水粘在一起,难以分开。

    “想我了没?”

    “想!”

    “有多想?”

    “很想!”

    “很想是多少?”

    “很想很想!”我有些愣愣地出神,还在想上午补觉时的梦境,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很是随意清淡。按往常的时候,我早已经饿狼似的扑上去,对身边的可人儿肆意妄为个够。小雅马上有所察觉,轻轻拽了下我的手臂,小声的问道,“北京一定很好玩吧?”

    “嗯~不错!”我依旧漫不经心。

    “这次给我带回什么礼物了呀?”

    “啊~!”我吃惊的停下脚步,恍然醒悟,一时间手足无措,心里暗骂自己该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头上顿时冷汗直流。

    小雅直直的目光,盯穿我的心里,让我浑身发寒。良久,似叹息似伤心,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我,说,“在国青队训练一定很累吧?”

    “嗯~!压力特别大!还记得周伟没?就是和我一起去的那个高个子?他~这次被淘汰出局了!”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拼了命的解释。

    “啊~!他那么高,也被淘汰了呀?那你呢?”

    看着小雅一脸着急担心的样子,我心里没来由的又鄙夷了自己一下,暗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对小雅的感情真的在慢慢变淡吗?但来不及多想,连声说自己没事,顺利过关,小雅才破涕一笑,把头温柔的靠在我怀里。

    深深的负疚感让我不得不强行驱除脑海里的另一个影子,全心全意对待身边的可人儿。昔日的感觉渐渐回到身体里,我们紧紧相拥,亲吻在寒风中,树阴下,在静静的流水边留下我们甜蜜的倒影。

    第十四章 过年琐事

    小雅大胆奔放多情,让我暂时淡忘了心里的另一个影子。有时我甚至在想,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师姐张玲是我人生当中美好的一段记忆,相互之间,我们都是彼此的一个过客,美丽的痕印!

    补课让昔日的好友们又重聚在一起,五人帮人数未减,海马,崔跛子,小雅,我,以及小雅的新同桌,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眼镜。小眼镜,应该不能算是小雅的新同桌了,只是常年在外的我,仍然执着的这么认为。每次看到她时,就让我想起小仙女荷菲;她已经很长久的没有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了。淡淡的忧伤让我吃惊自己惊人的遗忘速度,曾几何时这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人儿,已经变成一道模糊的影子。我是不是太冷漠无情了?荷菲是这样,师姐张玲会不会也是这样?不敢多想。

    海马的身高这一年突飞猛进,已经达到188,全校名符其实的第一海拔,身板也壮实了不少。可落在我眼里,俨然觉得他身高太矮,身体太弱。第一次碰面的下午,他就叫嚣着和我来次碰撞,可我还没发力,甚至连一滴汗水都未出,他就不行了;站在我面前连动弹一下都很艰难。

    想挑战我的当然不止他一个,黑马也急不可耐的蹦跶出来和我一较长短。黑马更加黑了,人也长高不少,据说已经被选入桂林市青少年组,是现下兴茂一中的第一人。可惜对上我,他的境遇比海马好不到哪里去,连上板的机会都难得。我现在的实力究竟达到了哪一步,连我自己也不了然。但我清楚自己的水平其实有限得很,起码在北京遇上清华大学的7号时,我还是一筹莫展。

    这个7号就是我现下制定的目标,一座并不高却难以逾越的山丘。应该说蒋指导为我们制定的针对性力量训练。卓有成效。在最后一次和清华大学的对抗赛中,对上7号,束手束手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甚至有一次差点从他身上断下一球,让我对自己的进步感到欣喜若狂。这更加坚定了我对水平方向力量发展的决心。练习得更加刻苦。

    这次回来将近一个月的休息时间,我不能让自己闲着,专门给自己定下了练习水平方向力量的计划。只是要找一个超过160斤重的沙袋就难倒了我。小雅听闻后,叽叽咯咯笑个不停,点着我的脑袋,直骂我笨。第二天中午,她神神秘秘的把我约到校外。说有礼物送给我。等了将近十来分钟,一辆越野车带着急速,“嘎”的一声在我们身边停下,下来一个二十来岁年轻干练的小伙子。

    小雅欢快的迎上去。劈头就问,“刘哥,找来了吗?”

    “您大小姐都发了话了,就是跑断腿,也得给你要来啊!喃~就在这里!”说着。他打开后箱门,一个沉重的沙袋静静的躺在里面。我当时站在旁边,感动得一塌糊涂。

    “别傻站着,快去搬呀!”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冲过去。沉声一喝,双手就提溜着出来。

    “哟呵~!力气可真够大的!你就是季飞吧?啧啧!你真的是国家队球员?”刘哥绕着我上下反复打量,嘴里啧啧作奇。

    “不是,只是侥幸入选了国青队。”

    “那也不错哈!能给我签个名不?”

    “刘哥别打趣我了!这个~多少钱?我给你!”

    “那以后教教我打球也行,哈哈!只是别再提钱了哈!小雅,我先走了,你老爸那边又开始催我了!再见了哈!”

    一骑绝尘,来得快去得更快。

    “刘哥是我爸的司机,部队行伍出身,经常去武警中队去练习打沙袋,有时我也跟着去学几招。”

    “这么说,你也有两下子了?”我打趣的说道。

    “哼!还不是为了对付你这个大坏蛋,那叫防狼术,嘻嘻!”

    “防什么?”把手伸进她的胳肢窝去挠,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咯咯,快停手,哎~,作死啊!咯咯,看我不掐死你!”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沿小路把沙袋扛回家。这沙袋是练习散打拳击用的,光溜溜的没有多余的肢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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