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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呼啸第1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圆溜溜的,眼睛笑眯眯,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像是在笑,像弥勒佛一样。实际上他在整个学校就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和蔼可亲,从来没听说和谁红过脖子!宋老师扫视了一圈看人都到齐,咳嗽一声就宣布了此次会议内容;果然是要参加十月初开始的县秋季联赛。下面队员听了以后起来,个个兴奋不已!只有我面无表情!接着庄副校长发言,鼓励我们再接再厉,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勇争上流,为学校争光!总而言之要我们力争第一,不然就丢了县一中的脸面。然后宋老师接过话头,说县里面是第一次搞这样的联赛,各系统单位踊跃报名,参加的有十六家之多;学校为了搞好此次比赛准备每人每天训练发放五元的补助费,另外球服两套,回力鞋子一双;比赛拿了冠军还有额外奖励!老天!我吸了口冷气!想想我们以前的比赛,从来都是穿以前的旧衣服,哪里还会有什么奖金?最多安排吃几顿大餐了事。这下连我都为之动容,其他人早就炸开了锅,纷纷议论不休。

    我暗暗打量下我们的阵容;高个子有四个,中锋王海林185(高三),中锋易建海184(就是海马,高一),前锋季飞181(高一),前锋王贵东181(就是黑马,高一),其余的在175到179之间;只有高三的梁华只有173,但他能突能投,还能控制节奏,是必不可少核心后卫。全队平均身高差不多180,这身高在全县范围内不算差,而且我们人年轻,体力好速度更快,拿下好名次应该是很有希望的。难怪学校定下目标直指冠军!

    在回家的路上我默默思考着我在接下来比赛中是否还能继续占据主力位置的可能性?但想想在恭城的表现,可能让宋老师深深地失望!我就对自己的前途感到灰心失望!我深吸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抬头望望蓝天,恩,也许明天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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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心还乱

    一九九四年九月二十三日,星期五;今天是个好日子,天空万里无云。下午放学后我准备去球场参加昨天会议之后的第一次训练,中途我感到肚子疼,上了趟厕所。等我赶到球场的时候,队员们已经开始做准备活动了,宋老师看见我姗姗来迟,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下,挥了下手臂,示意我快点进去。我灰溜溜的进场刚开始活动关节,耳边就传来话音,“哼!嘴毛都没长齐,有人就要开始耍大牌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酸不溜丢的话出自哪个臭石头的嘴,没有理他;可是旁边的海马和崔跛子闻言勃然变色,停下活动就要过来动手,我伸手拦住;那边廖满玉也赶紧拦住王磊,从二中新转过来的王贵东和蒋海峰好奇的望着这一切。眼看就要起冲突,就在这时,传来宋老师一声爆吼:“都过来,全场绕8字,二十个来回。”

    冲突马上停止,大家乖乖的走到篮底开始练习。绕8字上篮是三个人一组,持一球横向传球绕身后跑动,滚动往前推进,是练习快速移动当中走位和传接球的最佳方法。我当然和海马,崔跛子一组;高三的王海林,梁华,唐成一组;高二的廖满玉,王磊带一个初中的队员一组;而王贵东和蒋海峰则带另外一个初中的队员一组。两个初中组的队员是宋老师专门挑选出来陪练的,不参加比赛只是观摩,当然没有任何补助。但即使这样仍然有人打破了头想参与进来,因为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的!

    绕8字上篮我们早已练得眯着眼睛都能找得着路,但二十个来回下来大家早已汗流夹背,气揣吁吁。宋老师好象有意锻炼我们的体力,又接着是二十个来回一传快攻,大家跑完终于感觉累得不行了。休息了一会,终于安排了教学比赛对抗。这下大家也顾不得疲劳,把腰竿挺得直直的,大眼瞪小眼的安静地等待老师宣布分组名单!

    宋老师对大家的这种表现似乎很满意,扫视一圈,厚厚的嘴唇开始往外发话:“王海林,梁华,唐成,廖满玉······”念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前面四个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都是高三高二的元老级队员,为学校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大家也兴不起去争什么!可这最后一个名额是关键,只见宋老师若无其事瞄了我一眼,我心下一紧就听见后面对我无比打击的话语,“还有王贵东,你们五人打一队!王磊,季飞,易建海,崔风华,蒋海峰,你们五个打二队······。”

    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的糟糕,感觉宋老师对我已经不在那么相信了,昨天刚鼓起的劲如滔滔江水一泄而去!后面的对抗赛我如同行尸走肉,同样没入选一队的王磊对我更加心生怨恨,冷嘲热讽。可怜我的两个血狗拼命为我打气,但我就像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宋老师也发现我这一异状,在训练结束的时候单独把我留了下来。我勾着头跟着宋老师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语不发。宋老师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慢慢呷了口,好半天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季飞,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时的比赛没打好,不要泄气!你是有实力有基础的!这次去恭城我也没想到你会打得这么差!”顿了下,端起茶杯又呷了口,似乎在斟酌后面的语气用词;这时的我却把头埋得更低,狠不能地下能生出条裂缝来钻进去!只听宋老师继续说道,“我和教育局的曾科长(上次比赛的领队)谈起过,觉得你可能第一次出远门,可能因为水土不服,所以造成了你没能发挥出正常水平!这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你不要背什么思想包袱。以后好好训练,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好不好?”

    :“好,”我的回答声如蚊子叫。宋老师听了很不满意又大声的问,“好不好?”我这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好——。”喊完心里也舒服多了,宋老师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同时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海马和跛子站在不远处向我招手,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也不罗嗦,直接拉我去食堂吃饭。海马本想叫我们去外面搞点好菜,弄点啤酒算是为我接风洗尘;但被跛子拦住,说天色太晚,喝了酒又迟到怕给宋老师添麻烦,所以最后去学校小食堂。说到那时候的学校还没有搞封闭式教学,学生出入还算自由;但看现在全国各地兴起的封闭式管理,并以此为荣,总有种历史在倒退的感觉!

    来到小食堂,刚刚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汽水,就看见球队的队员陆陆续续来到这里“报到”。一张桌子四个座位,他们也很识趣地点头打个招呼另找位置坐下。这个小食堂原本是方便老师点小炒吃饭的地方,但只有为数不多的单身汉老师来光顾,因此效益不是很好。后来宋老师向校长提议可以对球队队员开放,既解决了队员训练晚了经常找不到饭吃,也为食堂提供了一定的经济效益,校长一听觉得很好,慨然而诺!

    一口气干掉一瓶汽水,心情才稍稍舒缓。海马见状连忙再要了一瓶来,对于我的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血狗,我心存无限感激!在我们兴茂这个地方,所谓血狗就是指能坐在一起吃狗肉,打架能一起见血的铁哥们!

    首先说下海马,他身材像竹竿一样清瘦,,有点骺背,头发短短的卷卷的像海马,虽然有184的身高,被定为未来的中锋,但目前力量是他最大的短板;而崔跛子不是真的跛,他的脚是外八字,但走路时偏偏脚尖又有点往内收,远远的看就像跛了一样,所以叫他崔跛子一点也不为过!可千万不要小看他,虽然只有178的身高,但弹跳惊人,原地起跳可以双手稳稳抓住篮筐,被暂时定为打后卫。

    在好友的陪伴下吃完饭,使我糟糕的心情出现一丝好转,我心下就想即使为了两位血狗的好心我也要奋发图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恩,这句话好象刚刚在哪里听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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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猛虎来临

    接下来的一周只在星期日放了天假期,其余时间都是在下午五点十分正常训练。我似乎接受了打替补,做最佳第六人的事实。实际上我是不是最佳第六人,还说不好,但我只能这样一相情愿的安慰自己!否则我怀疑我自己是否还有信心跟着练下去?青春少年敏感脆弱的心,是我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的事情!

    联赛的赛程表已经出来了。赛程分为四组,先单循环小组赛,前两名出线;分别是组:兴茂一中,农口,政府口,狼牙;b组:金贸口,政法口,发改口,界首镇;c组:供电局,财贸口,溶江镇,高尚镇;d组:宣教口,党群口,华江镇,水泥厂。各组第一个队都是种子队,这样安排是避免让他们过早相遇,从而影响后面比赛的精彩性;其余各队则通过抽签形式分散到各组的。这些队伍大多是县八大口单位和有实力的乡镇组成,值得一提的是宣教口和溶江镇。宣教口是由宣传部和教育局组成,他们的队伍的主要成员是全县各学校抽调的体育老师和学生,实力强大!而我们一中是重点高中,队员更是集全县的体育精英学生组成,脱离宣教口自成一队,可以说豪不逊色!另一个溶江镇则是传统强队,这个乡镇对篮球的狂热我是深有体会的,记得初中有一次到溶江镇打比赛,他们全乡镇的人从四面八方开着手扶拖拉机来观看比赛,把一个露天球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就像逢年过节一样热闹!有这样民众基础的地方,球员水准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除了县八大口和各乡镇外还有两个特殊的队伍——水泥厂队和狼牙队。水泥厂作为全县最大的企业,有将近万人职工及家属,组个队轻轻松松;而狼牙队是一个全新的队伍,全部是由大学生和社会上的自由人组成的联盟,实力恐怕更加恐怖!从他们取的队名就可以感受到那股锋寒利锐般的冷意!

    比赛的时间是安排在每周六,日的晚上七,八,九点。地点分别在县灯光球场和人民银行大院球场;预计比赛将近一个月打完。我们一中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在县灯光球场对阵狼牙,做为本次比赛的揭幕战!

    宋教练拿到赛程表的时候有点忧心冲冲,从他和庄副校长的谈话时的严肃表情就可以看出一二。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次比赛是新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上任后的首个大型活动,哪个单位领导敢不重视!不想好好表现!所以对于我们一中校长亲口定下的务必夺取冠军的任务,就不奇怪了!相信其他有这样想法的单位也决不在少数!而我们第一场就对阵实力莫测的大学生联盟——狼牙队,宋老师担负的压力可想而知。但反观我们这帮无心无肺学生队员,看到的只有摩拳擦掌,难以遏止的兴奋!连我这个刚刚经受打击的低迷球员,也心生出些渴望来!

    那么这个大学生和社会自由人的联盟究竟有些什么人了?在训练休息的间隙,高三的老大哥王海林说得最多的一个人名字叫马林!马林身高185,以前是二中的绝对主力,前锋中锋后卫几乎样样能打!宋老师几次努力想把他挖过来,但他是个另类,结果都不成功;恶果是有他在的二中队伍,如日中天,一中想取胜,几乎不可能!可以说他统治了整整一个时代!宋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直到他高中毕业,据说因为文化成绩差没有考上大学,那时候县里很多好单位都抢着向他抛橄榄枝,给他直接安排工作以招揽他,他却一个都没同意!后来他们二中的老师以为他还想考大学,甚至提出不要学费让他免费上补习班,结果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跑去当兵了!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宋老师听闻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私下说:“狗日的马疯子,终于滚蛋了!二中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果然从此以后,一中重整雄风,收复失地,宋老师容光焕发;但也由此可以看出当时的宋老师被“马疯子”“压迫”成什么样子!但时隔五,六年他又跳出来,成为一中夺取冠军道路的最大拦路虎!又怎么不令人头疼!

    我们这些小字辈的没有领教过“马疯子”当年的威风,心里很有些不以为然!特别是“黑马”王贵东,听完这些传奇式的故事,眼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火花,一副恨不能马上就上去拼命的神情。

    狼牙队当然不只马林一个厉害人物,可以说高手如云。老大哥王海林随便勾下指头就如数家珍的道出几个人来:擎天柱毛盖,身高184,位置中锋,现武汉体院大二师兄,兴茂一中毕业;旱鸭子邓勇,身高179,位置后卫,现广西师大体育系大二,也是兴茂一中毕业的师兄;快枪手甘恒,身高178,位置前锋,现广西师大体育系大二,是二中毕业师兄;刀板文春风,身高172,位置后卫,现柳州体专大三,也是兴茂一中的师兄······还有许多上海,天津体院的师兄因为路途遥远就没有回来。即使这样光是上面提到的这些队员也无一不是以前的老校队一线球员,足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我们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以前叱咤风云的前辈师兄,反而更加刺激了我们的训练热忱。宋老师布置下的任务我们不但圆满完成,而且要求加量,这让他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很欣慰。星期五下午训练没有安排过多的快攻练习,稍微活动了下就马上进入了2——3区域联防防守练习。

    2-3区域联防是一种主要防内线和突破的防守战术;把球场纵向从中一分为二,有球的一侧为强侧,在这一侧的防守队员要求全部贴身防守(当然是在三分线内紧逼,在外侧摇相控制),无球一侧为弱侧,则采取松动防守,向强侧滑动以保护中间和强侧队员的侧后翼;这样无论球在哪一侧都能给人一种以多防少,很难打进的感觉。明天对战的狼牙队,虽然整体高度不输于它,但经验和力量肯定有所差距,打这个战术最合适不过!当然2-3联防不是万能,他的弱点同样突出,两个45度角和弧顶的外线投射点就是它的致命软肋!这就要靠快速的滑步移动去弥补了。

    强化练习了2-3联防后,又安排了些投球练习就早早结束了。宋老师最后告戒大家今晚务必休息好,晚上熄灯的时候会去查房。

    说到我们的球员宿舍,也是宋老师争取来的一间偏僻的老教室,不在大宿舍区内。所以没有管理员门卫之类的。对此球队上下无不对宋老师心存感激!因为我们是这学校里最无法无天的另类,天性中的好动因子,使我们经常挑战学校的校规!除了体育老师之外的几乎所有领导老师都对我们无比头疼!现在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安置我们,两下相安,大家都乐于接受。学校对于宋老师如此漂亮地解决这个问题也是深感满意的!

    我家在校园内,是不用去挤宿舍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心里很平静!明天,我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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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揭幕之战

    一九九四年十月一日,星期六,国庆节。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兴茂县迎来了秋季篮球联赛的首场比赛——揭幕战!兴贸一中vs狼牙。简单而隆重的开幕六点半开始,只用了短短二十分钟就结束,这让许多人心里不约而同落下了块大石头!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县长无一缺席,这让这场比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联想到刚刚唐校长(一中正校长)亲自给我们打气时说的话;“要在全县父老面前打一场干净漂亮的比赛,为我们县一中争光!······”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

    开幕式一结束,双方定好座位席,就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准备活动。双方身高180以上的都不少,观众台上稍微了解底细的人一看就会开玩笑的说,“这不是老校队跟新校队在打嘛。”

    事实也和他说的差不多!我们一中身穿传统红色战衣。狼牙队则一身白,衣服前面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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