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地那人身形有些僵硬，脸色越来越黑。
“走吧。”道长打断了两人的目光交战，继续用轻功往前飞去。
冰凡哼了一声，不再看他，赶紧跟上灵灯道长，问道：“道长，我们现在到底是去哪？”
“救人！”
“这个我知道，英儿她在哪？”
“正在找。”灵灯道长顺口答道，没有现身边的女子一脸惊讶之色，还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原来和自己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几人急匆匆地朝村外的树林方向赶去，一路上不停地寻找英儿的踪迹，但均无所获，直到现远方的茂密树林里隐隐约约有座小木屋。
木屋没有上锁，门轻掩着，他们走近后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叶漓小心地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人大惊，一条青色大蟒蛇卷着一个小女孩睡着觉，那女孩也是安静的睡着。英儿！冰凡焦急的在心中喊道，正欲上前，叶漓越过她朝青蛇狠狠地刺去，一剑刺中蛇身，顿时鲜血四溅。
青蛇陡然惊醒，吐着芯子，张开血盆大口朝叶漓咬去，叶漓迅速躲开，见此空档，青蛇卷起英儿，从后门溜走。
“追！”叶漓一挥手，剑眉一紧，马上追了出去。冰凡和道长跟在他后面追着逃亡的青蛇，路上的青草地不断的被染成红色，留下斑斑血迹，看来叶漓刚才那一剑不轻，把青蛇刺得重伤。
它裹着英儿拼命地逃，叶漓在后面不停地追赶着它，不时地用剑刺去，早已身负重伤的青蛇左躲右闪，不时被剑刺伤，身上挂满道道血痕。
就在他们死命追赶的时候，前面是座小石山，陡峭的石壁挡住了青蛇的去路，这下看你往哪跑，叶漓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起最后的攻击，青蛇把英儿卷在身后，张开血盆大口与叶漓对恃，一人一蛇都凶狠地盯着对方，仿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地上早被蛇血染成一片殷红，四周透露出修罗般地死亡气息。
冰凡在旁边看到此情此景十分紧张，手握地紧紧的，心脏一直扑通地跳。灵灯道长悄悄地来到青蛇的侧面，准备配合叶漓的攻击。终于，青蛇有些耐不住了，身下已是一淌鲜血，它猛地朝叶漓咬来，叶漓一闪，来到它的左侧，狠狠刺下去，哧——两把剑一左一右地刺入蛇身，叶漓和道长各持剑柄立在两旁。
青蛇摇晃了一下身子，拼劲最后一股力气甩开两人，然后颓然倒下，把英儿紧紧地卷在身下。
叶漓被甩到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他擦了擦又爬了起来，眼里燃烧着愤怒地火苗，扑上去狠狠地补了几剑，直到青蛇没了动静，才真正确认它的死亡。随后几人上前帮忙，拖开巨大的蛇身，把英儿从里面救了出来。
英儿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被蛇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她该不会是……
灵灯道长上前一步，伸手探她的鼻息，随即安心的点点头，还好没事，只是睡着了。
“英儿，醒醒，英儿，醒醒。”冰凡摇着她不停地喊道，满脸的焦急。过了一会，英儿终于醒来，睁大了眼睛“姐姐！”
“英儿！”冰凡抱着她，轻轻摸着她的头，眼里有些湿润，深切同情她的遭遇，可怜的孩子，真是受苦了。
“姐姐，大哥哥，白胡子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小女孩天真地问道。
第三十章 结局如此地相似
“英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冰凡脸上挂着欢喜，暖暖地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孩。
“姐姐我没事，看到小青了吗，我们整晚都在玩捉迷藏，后来……后来英儿不小心睡着了。”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
小青，难道是指那条巨大的青色蟒蛇，冰凡心头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啊——”英儿见到地上惨死的青蛇，大受刺激，晕倒在冰凡怀里。冰凡扫了一眼地上的蛇尸，刚才急于救人所以忽略了过去，现在一看，这狰狞惨烈的场面确实令人毛骨悚然，连她自己都不敢再看，何况是只有十岁的英儿，这件事是自己疏忽了，希望没有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
“英儿！”村长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跑到这儿，看到冰凡怀里闭着眼睛的英儿，又看见她身上的大片血迹，不禁悲从中来。
冰凡见到此景，明白村长夫人肯定是误会了，便打断她的哭泣“夫人，英儿没事，她只是昏了过去。”
听闻此言，村长夫人停止了哭泣，瞅瞅冰凡，又看看道长和叶漓，见大家都点点头，现这血迹是沾上去的，不是英儿的，才稍稍安下心来。冰凡从怀里掏出一颗香丸，放在英儿鼻下，香丸散出淡淡的薄荷清香，过了不久，英儿便苏醒过来，“娘——”
“英儿，你没事就好，娘担心死了。”村长夫人紧紧抱住她，颤抖地说。
“娘，我没事，昨晚和小青一直捉迷藏来着，后来玩着玩着我不小心睡着了，对了，小青！”林子里传来女娃的尖叫声。
经她一说，村长夫人才留意到地上躺在早已死去的青蛇，她轻轻把英儿交给冰凡，疑惑地走上前去。
她蹲下身子，仔细抚摸着蛇头，瞥见蛇头一处有一块很特别的红色疤痕，顿时浑身一颤“小青？小青！”她突然失声痛哭，手紧紧地揣着胸前的衣裳，似要把心肺都哭出来。
“夫人？”冰凡询问道。
村长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口中喃喃自语地说：“姐姐，对不起，是我害了小青，是我！”披着长的她陷入往日的回忆中。
“英儿，告诉姐姐，昨天到底生什么事了，这青蛇不会要吃你吧？”村长夫人已经那样，现在只有从英儿口中套点话出来。
“小青怎么会吃我，它给我带了好多果子来，可好吃了，它还和我玩，陪我睡觉，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英儿最喜欢抱着小青睡了，睡得好舒服。”英儿有些雀跃地回忆着那些开心的事情，忽然想起现在，声音一变，急急问道：“小青它怎么了，它怎么一动也不动？”
冰凡听到这里，大为吃惊，难道都是我们误会了，青蛇并没有伤害英儿，它受了重伤后还卷着英儿逃跑，难道是为了保护她，以为我们要伤害英儿？冰凡又细细回想起刚才打斗中的情景，那条青蛇好像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把英儿护在后面，并未伤她一分一毫，特别是到了最后，它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倒下后，还把英儿紧紧地护在怀中，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还是世俗的偏见蒙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她忽然想到现代的蛇与孩子的故事，父母误杀了保护孩子的蛇，现真相后追悔莫及，当时冰凡以为，若是事情换成自己，绝不会冲动行事，可是现在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同样的悲剧在不同时空交替上演，不管是现代的蛇，还是古代的蛇，它们的结局都如此地相似，这是历史的偶然，还是人类劣根性的宿命？
村长夫人慢慢停止哭泣，哽咽地说道：“道长，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这条青蛇其实是小时候姐姐和我养的小青，那年，我和姐姐在树林里玩时现被鹤攻击的小青，姐姐撒出红粉迷了鹤的眼，我们就此救出了它，现在它头上特别的疤痕就是伤口染上姐姐的红粉留下的，后来我们瞒着父母偷偷地喂养它，它很乖，很通人性，尤其是特别听姐姐的话，可是后来……后来姐姐去了，小青也突然消失不见，没想到……没想到再见它时，它却……”说到这里，村长夫人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姐姐，你真的回来了吗，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青……”
看了看地上的青蛇，一旁的灵灯道长摇头叹息“世间万物，畜生亦有情，舍命护主，却遭枉死，贫道修行多年，自诩参透人间一切，却犯下如此大错，贫道无颜面对世人，就此回观中继续修炼，各位施主在此拜别。”他心灰意冷地朝大家拱拱手。
“道长，妾身感谢您的大恩”村长夫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夫人请起，令爱已然无事，您大可放心，希望夫人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贫道告辞了。”灵灯道长真诚地说道。他又来到叶漓跟前，“公子心中有魔障，还请公子放开胸怀，坦然面对，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贫道言尽于此，一切就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他盯着叶漓的眼睛，似要看到对方的心底，叶漓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
灵灯道长缓缓来到冰凡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乱命之人，乱命之相，幸哉，祸哉？”说罢他摇头不已。
“道长，您真的就这样走了么？”冰凡有些不舍，这些天来和道长的相处，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不错，很慈祥的老人，有点爷爷的感觉，现在他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灵灯道长大步向远处走去，挥舞着衣袍，向天长吁道：“浮世尘缘，一生一灭，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花开花落，缘起缘灭……”
冰凡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正在怅然时，隐约中听到道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天生一副臭皮囊，莫如心中存善意，人生来空去亦空，偷来朱颜又何归？”这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臭皮囊，朱颜，何归，难道说他知道自己……冰凡拼命向前追去，但眼前只剩下无尽得山峦，飘渺的白云，那抹清矍的身影早已不知在何方。
身后，怀中抱剑的男子低头陷入沉思。
最近进入倦怠期，这文就当自娱自乐吧，呵呵，我还是蛮有阿q精神的说~~
第三十一章 那些日子那些年
灵灯道长走后，村长夫人执意要将青蛇好好安葬，他们从刚才的木屋里找到几把铲子和锄头，同时在屋内的一角现一些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大把黑色的头和一件红色的女装，还有一些香粉什么的。冰凡感到奇怪，但是看见村长夫人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无意中瞥见村长夫人偷偷地把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几人同心协力挖了个大坑，将青蛇埋葬好，又削了块木头做牌，上面刻着“小青之墓”。村长夫人摘了些花来，插到墓头上，神色有些惨然。
“我们回去吧”几人各怀心事往来路走去，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冰凡忍不住回头一看，无数条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约而同地赶往小青的墓头，场面颇为壮观，看到这她一愣，随即现脚边传来冰凉的触感，几条蛇从她脚边擦过，其中还有一条小蛇嗖嗖地从她鞋上爬过，她这时才注意到从远处赶来很多条蛇，它们完全不理睬冰凡一行人，只是匆匆而过。
不一会儿，小青坟旁已布满无数条形状各异的蛇，有大有小，有扁有圆，它们围着墓碑一个个都竖起蛇头，仿佛在默哀似的，如同追悼会一般。
他们就在一旁静静看着，谁也不敢开口，生怕亵渎了这庄严场面，天色渐渐亮起来，清晨的阳光洒在树林里，落在大大小小的蛇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冰凡一阵恍惚，被自然界的奇特景象所震撼，人间万物，蛇亦有情。
不知过了多久，蛇群开始散了，它们向四面八方散开，旁若无睹地经过冰凡他们，从哪里来回哪儿去，没过多久，满眼的蛇群就没了踪迹，刚才那景象就像没生过一样，伴随着蛇群的离去，蒸在早晨的晨雾中。几人看着空荡荡的青蛇坟墓了会呆，接着掉头离去，幽静的林子里剩下一个小土堆安静地躺在那儿。
回到村长屋里，村长夫人安排英儿睡下，随后叫上冰凡和叶漓来到主屋。
“姑娘，公子。”她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件大红衣裳和一头假，冰凡接过衣裳和假，蹙眉道：“夫人，这个莫不是那红衣女子的东西，可是这……”
“是的，红衣女子就是妾身的姐姐，这些东西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村长夫人叹气道。
“令姐怎么了？”冰凡道出心中疑惑，为什么村长夫人那日如此失态，拉着红衣女子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这几日的谜团像雾一样一直笼罩在心头。
“家姐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村长夫人神色惘然，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回忆道“那时妾身还只有英儿这么大，姐姐比我大三岁，我们俩姐妹从小就感情非常好，当时我们家很穷，娘早就去世了，爹爹靠打猎为生，我们就住在林子里的小木屋里，白天爹爹出门打猎去了，我们姐妹就一起闹着玩。有一次黄昏的时候，我和姐姐在玩捉迷藏，姐姐蒙着眼睛在木屋里捉我，我肚子饿了便偷偷跑到小林哥家拿吃的去了，等我边吃边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姐姐撞翻火盆子，火苗迅速窜遍姐姐全身烧了起来，我，我当时吓呆了，只知道撒腿就跑，呆我回过神来时，整间屋子已经全烧着了……”说到这里，村长夫人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两道清泪。
“如果不是我贪吃，如果不是我想一个人偷偷把小林哥做的东西吃掉，我就不会走开，姐姐也不会因为一直找我而撞翻火盆。”村长夫人低声忏悔道“如果我当时不是只顾自己逃走，而是拼命把姐姐身上的火扑灭，姐姐还有生还的希望，全是我的错，我不该一个人逃走，不该扔下她……”
“夫人莫再自责，令姐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冰凡轻声安慰着，有些同情她，姐姐去了，世上只剩下永远活在内疚中的妹妹。
村长夫人脸上有丝迷惑，“姐姐真的回来了吗？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红粉的解药，如果不是她，小青又怎么会回来？可是，这……”她似在思索。
一旁的叶漓突然插口道：“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穿这些衣服？”叶漓用剑轻轻挑起桌上的红衣和黑。
“夫君他……”村长夫人好不容易才开口，似有难言之隐“他就是带走英儿的红衣女子，姐姐一定是附在他身上回来的。”
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冰凡大惊，这么说来，这些天来红衣女鬼一直都是村长扮的，他带走英儿，伤到叶漓，那日晚上又回来和村长夫人捉迷藏，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夫君他姓林，小时候我和姐姐都叫他小林哥，小林哥人长得好，心底也好，这村里的小姑娘都喜欢他，但是我知道，他最喜欢的是姐姐，姐姐很漂亮也很聪明，她会像男孩子一样爬树，也会缝补衣服，她还喜欢捣鼓药草，那防身的红粉就是她做的……”村长夫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姐姐去后，小林哥很伤心，他一直不相信姐姐走了，他一直坚信姐姐还会回来，后来，后来小林哥娶了我，成了家有了孩子，就再没听他提起过姐姐了。”
“可是，夫人，既然如此，为什么村长会变成那样？”冰凡问道，既然小林哥娶了妹妹，有了孩子，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古怪的举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记得从何时起，我现小林哥偶尔有些怪异，他经常魂不守舍地出去，问他也不答话，又像失了神般地回来，第二日问他，他却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出去过，只说自己一直躺在房里。”村长夫人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突然门吱的一声开了，村长走了进来“大家怎么都在这？出了什么事儿了吗，我刚瞧见英儿躺在床上，她什么时候被救回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听闻此言，众人顿时不再言语，村长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他变成红衣女子的记忆还存在吗。
冰凡试探地问道：“村长，你这些夜里都在哪歇着？”
“我，我是在……”他挠挠头，面带一丝恍惚“我好像是在屋里睡着，恩，不对，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我一直是一个人走着，白茫茫的一片，白雾尽头好像有两个孩子在玩捉迷藏。”
“那后来呢？”冰凡紧接着问道，照这种情况来看，村长应该是得了现代所谓的人格分裂症，分为两个人格，他们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后来我好像看到一片红光，红光里只剩下一个孩子在那里爬滚，四处摸索寻找着什么。”村长脸上更加迷茫，眉头轻轻皱起。
“村长，这梦是最近才有的吗？”冰凡一步步试探，企图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是，哦，不是，这梦好像很早就有了，好像从我少年时就有了，梦中的我好像是醒着的，又好像是睡着的，但是这梦也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