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甜而不腻的声音里增添了几分无奈的味道。
“很简单的，不过一学就会的东西嘛。”面对初学者，也许实在是被过早召唤而无事可做，白兰拥有不错的教学耐心。
这点体现在他的亲手指导方面。
算是自降了身份，银发的青年微微弯腰，为了配合你的身高矫正视野，带着悠闲地表情，他垂头，尖尖的下巴就硬硬生生的搁在了你的肩膀上，靠近但不带亲昵。
托起了你的握枪的右手，紧扣着你的手腕，对准不远处趴在桌上眯着琉璃一样剔透的眼眸小憩的白发男孩，他语气随意。
“就像是照相一样，对准目标。”
“然后按下快门&9834;”
丘比还是那副慵懒没睡醒的样子，静静的凝视着你。
26第二十六章
明明是丘比可以直接回答的问题，却被刻意的隐藏以魔术回路间联系进行沟通。
在枪支运用练习之前，悠闲靠在椅子上的青年却着实的问了几个奇怪的问题。
“在同盟的ssss还未被召唤之时，就提前找到了我么&9834;？”
“哎呀如果是那样的话，ster你要当心了哟。”
“算是给你一个忠告吧，那位丘比先生，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9834;”
说实在他漫不经心的话还是给了你不小的心灵阴影，以至于你现在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看着摆出“你杀了我也无所谓”的平和微笑的丘比，握枪的手却不住的抖。
“教你个简单的方法吧小女孩。”
“作为饲主真的是控制不住使魔，局面让人懊恼的时候，就以疼痛作为训诫吧&9834;”
趴在桌子上的拥有人类形态的魔力聚集体，在失去平时积蓄的大量魔力作为支撑的时候，所有的大型攻击手段都被封锁，可使用的力气都微乎其微的时候，它人类的状态不过是虚有其表，正如白兰所说，只要下定决心开枪就能给它留下几个血眼的没错。
这么在心里一团糟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时候，青年托住你右手的手指已经帮你做了选择。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白兰非常轻柔的扣动了扳机。
待你察觉到他这一举动，为时已晚，猛然回神的时候，原来一个人裹着被子看得各种血腥爆头画面让你心里一个冷战，脑海里瞬间就白了一片，潜意识的反应便是错开了枪口的方向。
长距离的射击发生了偏差，子弹异常惊险的几乎是蹭着男孩子的猫一样的耳朵间滑过，在他身后的岩壁上碰撞，砸出一个不小的口子。
“唉~在你潜意识里面对小男孩子，觉得舍不得，还是心软了么&9834;”
“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行为啊，丘比的替身为数众多，只是杀完可以再换一个的嘛&9834;”
似乎你的突然挣扎不过是预料之内的一环，青年似乎是感叹的语气中惊讶的成分微乎其微，背对着他的你在枪响后就直接甩开了手枪，紧张兮兮的根本看见不到他嘴角扬起的讥诮的弧度。
“你这份心软不传达给这个有点狂躁化的非人类的话，根本没有意义嘛。”
“所以给了你一个机会。”
“撒娇是小女孩特有的的能力没错的吧，甜言蜜语对男性同样适用的，好好把握啊&9834;”
在你被丘比突然召唤出来的魔女空间卷进去之前，感觉到肩膀处的轻拍，通过主从的密语这种途径，白兰似乎是给了你足够的“忠告”。
“好好干&9834;”
干你妹哦……
真是一种突如其来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
但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你无法爆出粗口。
在魔女的纯白空间里你看到了那个以跪坐姿势，像是散了架一样依靠着背后无数布偶的白发男孩子。
比起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大好的丘比，更让你感到胸口一闷得是，他背后倚靠的东西。
眼中所见是成百上千同样外形的猫兔布偶就像是垃圾一样，被人随意弃置凌乱的堆积在一起场景。
实在是太震撼了，你虽然有点愕然，但考虑到你刚才看到的跪坐在那里一副有出气没进气的虚弱模样的丘比，你的重心还是迅速从那堆布偶了转了回来，转而有点担心的挪到了丘比的跟前，蹲下身子，最终选择了可以和丘比平视的跪坐姿势。
望着男孩子连呼吸都艰难的样子，你心里复杂极了，想着也许该问一问它身体情况，但又着实感到尴尬的难以开口。
思索了片刻后，最后你有些犹豫的用手轻轻触碰了它冰冷的脸颊，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
“你……”
“真是难得啊，你主动靠我这么近。”男孩子平静的看着你，似乎是有点高兴的意思，他尖尖的耳朵微乎其微的抖动了两下，随即缓缓伸出了手覆上了你摸上他脸颊就再无动作的右手。
“白兰说的没错啊，就像是你看到的。”
“我的替代品成百上千，你就算杀了我泄愤，下一刻也有库存的丘比作为补充。”
“本来就是随时可被取代的物品。”
反正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体，当灵魂的碎片还在，守望着算是另外一部分的自己，想要得到渴求的心情就不会改变。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问出了无关紧要的问题。
“呐，所以为什么没有开枪呢，不是非常的讨厌我么？”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货是个非人类，没有什么人类的价值观，对正常人的一些思维也没有什么主动迎合的兴趣，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对它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合意的地方往往直接忽视，但是这样心平气和听到它对自己的评价还是让你一时间接受不能。
“并不是随时可被取代的，你是重要的，不可取代的，和其他人一样啊。反正我是这么看的哦……”
“在我眼里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也认准了，换了另一只就不是你了……”
换个备用的身体就算还保持原来的记忆但那真的还是本人么？
这是十六岁的你无法接受的事情。
斟酌着字眼你尽可能梳理辞藻，当年就求着但理科生不考名著，你知道也只是那些大实话。
“就像是用绝对科学的手法把一滴眼泪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水，盐，气味和温度。那么他复制的，还能不能被称作一滴‘眼泪’了呢……”
……
只是一味描摹着原本的模样，称得上一件完美的赝品，好到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随意的被弃置无所谓替换……
实在是让人难过的事。
“而且我也不是很讨厌你。”
“就当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长得可爱还喜欢撒娇，只要你不做奇怪的事，我其实还是挺喜欢你的……好好相处也没有问题得嘛。”
颠三倒四的话语没有逻辑可言，不擅长这种真心交流的你算是绞尽脑汁才挤出了这短短的几句话。
你看到男孩子澄澈剔透的眼眸在听见“不可取代的时候”微微紧缩，最后恢复常态的时候却蒙上了水雾，男孩子像是撒娇一样的前倾着身体，把所有的重量都交付到了你的身上，将头埋进了你的怀中，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找到家一样，他用略显颤抖的声音发出轻笑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也只有你会把我当做人类来看了……”
“好高兴啊，会喜欢我什么的。”
只要一靠近就会感到原来虚无一物的胸腔里又什么温暖的东西在跳动，当初只是想着只要靠近就会体会到人类类似于幸福的感情，下定决心做到不顾对方反应，只要诱骗到身边，小心翼翼的藏起来，得不到了就算毁掉也会有扭曲的愉悦。
完全没有期望过会被温柔的对待，会被拥抱，接受这种无法控制的情绪波动。
会越陷越深无法逃开不忍下手这种事。
啊啊。
“实在是太狡猾了。”
《《《
……
丘比的手臂带来柔软而又冰冷的触感，就如同那滑腻的蛇一样，轻柔的环住了你的脖颈，再不动声色的用力，男孩子漂亮的脸颊就贴近了你的脖子，过于靠近的可以感觉到他睫毛刮过皮肤的细碎触感。
“果然，你还是来陪我吧……”
这么说着，丘比身子向后仰去，连带着你也不可抑制的向着他的方向倒去。这节奏可能就是你反应过来就直接压在他的身上了。
“让我安静的先睡一会儿吧。”
随着男孩子话语落下，你的视线在不断地模糊，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显然是强制脱离魔女空间才会出现的状况。
最后也不知道蹭到哪里了，嘴唇上的冰凉让你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你还是那幅傻站在训练场的样子，位置都没变，那把倒血霉的枪还乖乖的待在你的脚边。
你有点疑惑的扫视着四周，丘比不在你身边，估计是躺在魔女空间休息去了，附近只剩下白兰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打量着你。
“哎呀呀，看来你很轻松的就把丘比稳住了呢&9834;”
你看着那个外表俊美充满成熟男人魅力，实际上二十八岁老男人，想到要和一个危险分子独处一室就感到一种悲伤地无力感。
“你早就准备这么做了？”
“没办法嘛，我可不想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内部就乱成一团，影响我参战兴致，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呦&9834;”
“而且很有趣的不是么，它就这么一个弱点了&9834;”
白兰看上去心情极佳，捏着棉花糖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一股子纯良无害气息扑面而来。
“别站那么远啦。我可是面对朝夕相处最后跳槽的大学同学，和手下的间谍男秘书都非常温和的绅士哟&9834;“”
“要是过来就请你吃棉花糖怎么样？&9834;”
青年满脸阳光的向你招手，挥了挥另一只手拎着的满满一袋，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棉花糖，那样子就像在逗着一只猫。
正沉痛的看着对方一副“来嘛，来嘛，这个糖暴贵”的土财模样，而暗自吐槽着手下的servnt，大学同学跳槽，男秘书是卧底，人生到底有多失败云云的你，被训练场一处光亮所吸引了注意。
那是远坂时辰设置的通信使魔通道。
言峰绮礼大约在傍晚会回来。
收到了这样的讯息。
27第二十七章
长久遵循着修道士作风并严格值守的言峰绮礼，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严谨的生活习惯，即便是长途旅行担心独处的妹妹而匆匆赶回，他依旧衣冠整洁，一身苦行僧衣的棕发青年神情如故平静不显波澜，仿佛只是去门口取了报纸的他丝毫看不出风尘仆仆赶路的疲惫。
虽说预期是傍晚到达，但是因为飞机晚点，他到时已经是七点半左右，回家到临时住宅的路上，便正巧撞见了了刚洗完澡穿着睡裙就出了门，抱着一箱牛奶晃晃悠悠回走，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你。
从容的放下了箱子，盯着许久未见的妹妹，言峰绮礼微微皱起了眉毛。这动作你在熟悉不过，迅速到意识到这是他开启说教模式的讯号，
“洗完澡把头发擦干净再进门。”
用生硬的语气说完了训诫，面对对于家务方面一向眼睛容不得沙子的兄长，你苦巴巴的缩了缩脖子，想到了自己在其不在之时的所作所为，问心有愧之际你倒是手脚利索了不少，一声“t it”就冲进了洗手间，拿起毛巾对着脑袋就是一阵蹂躏。
看着像一只落水的鬃毛大狗一样披散着蓬松凌乱的长发随意折腾着自己的你，言峰绮礼不知道是欣慰你办事的利索，还是看你折腾自己有点于心不忍，原本只是提着箱子准备往楼上走的他，在沉默望着你的粗暴行径之后，他顿下了脚步。
出于不是喜欢亲近他人，也不喜欢纵容你的不良生活习惯等等原因，他拿起毛巾的动作有点犹豫，僵硬的用毛巾包裹住了你的头发，用更加轻柔的方式一点点向上擦着。
“……这么擦，又掉了好多头发，你自己扫么？”
兄长在干巴巴的挤出来这样的话后，只得到了妹妹嘿嘿的傻笑。
在这种无意的小动作之后，习惯独处的冷漠代行者似乎终于找到了点作为兄长的意识。绷紧的脸皮子松了一点点，一贯沉默的他似乎话也多了不少。
“我回来之前打电话不通，地点转移是由老师的使魔通知虽然及时但是对外毕竟是是教会二人组的联手，要是转移你应该先跟我联系。”
似乎是明了了你毁掉手机卡，避免外界联系的原因，对此他并未多说。
倒是你因为在此提起了这件事而垂头丧气，十个脚趾像弹钢琴一样在人字拖黑色的鞋面上一阵乱点，只是“哦”的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整个人看上去烦躁且没有什么生气。
……
在你的脸上无奈不满之类的神情一闪而过之时，察觉了你语气中的散漫，言峰绮礼给你擦头发的手上力气骤然一重，在你发出痛呼之时，他方才回神，迅速收回了已经被浸湿的毛巾。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言峰绮礼一语不发起身坐到了你的对面。
“我想有些事情你一定要明白。”
他这么说道。
“哎呀ster ?”
“买牛奶回来了？”
你的servnt推门而入。
……
……
妹妹在哥哥不在的情况下，显现出了自己作为召唤师的才能，召唤出了强力的cster。
从言峰绮礼的脸色来看，你觉得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至少现场的气氛，依你来看，特别适合以一句“大山的子孙yooooooo”做背景。
早就和丘比打过商量了，说黄历今日不宜召唤，他就是不听_(:3)∠)_
……
随意的套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的白兰看着端坐的言峰绮礼，挑了挑眉毛象征性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但就他懒散的姿势你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回事……
“好像是打扰了御主和兄长之间的谈话啊，真是糟糕&9834;”
只是简单地瞥了倚在门口的白兰，就像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墙面上的挂钟一般，面对那位散发着浓重魔力波动，看上去笑盈盈的意大利绅士他看上去神情如故，眼神却着实暗了几分。
作为能力超出常人的英灵，出入门扉之时连他并不认为这只是从者的无心之举，相反的挑衅和自负的味道更重几分。
面对这种情况他很沉默，但还是保持礼节的问了一句。
“从者，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哦&9834;”
“我要说的之后再说也可以&9834;”
银发的男人轻佻的耸了耸肩膀，用罗兰紫色的眸子半眯着打量了你一眼后就勾起了嘴角，看上去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然而在他轻松地合起手掌，散去身形之前，一想迟钝的你难得异常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掌心之间有黑色的阴影，在瞬间暴涨的火焰中朝着你所坐的的方向不断的挣扎，最后颓然散去的样子。
【我在这里，请看看我啊】
听到了这样细小的声音。
你只是看着那位英俊的英灵愣了一会儿神的那会功夫，言峰绮礼便收回了原本终于有点融冰迹象的表情，重新恢复死气沉沉状态的他非常心累的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重新抬头之时，你就收到了来自兄长冷冰冰的类似于，外人终于走了，现在我可以打死你个滚犊子的目光。
……想象你是一只勇敢的小海燕，敢于面对暴风雨，无谓的翱翔，你在心里不断地念叨着才忍住了把蜷成一团坐在沙发上自己，和怀里的抱枕合而为一的冲动。
“要，要来和我来探讨探讨人生么？”
……
言峰绮礼没有答话，仿佛没有你这个人一样他把湿毛巾一把搭在了自己的手上，重新起身拎起行李箱，动作流畅，只是在起步离开之前居高临下的给了可怜巴巴坐在一边抱着腿的你，一记斜睨。
“拿着凳子，到门口把那本初级魔术中吟唱最长的那节背下来，没背完不要进来。”
他的心情看上去糟糕透了，一向严谨的他甚至做出了松了松领口扣子这种事情。
你觉得突然中枪的自己简直是无辜透了！使魔啊从者啊这又不是你想要就要的！面对这种事情，你就像回到是中午老师拖堂到食堂吃不到饭，回来苦巴巴的凑合着吃了方便面，找父母诉苦还被说不知道爱惜自己这种悲伤地过去！
“这又不是我想选的……”你委屈巴巴的说出这句话时，眼泪晃晃都要逼出来了，一想到那出师表一样的玩意你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