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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祸国(宠文)第2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魂就吹到梨花殿去了。若是真的冤魂不散,她的气味会一直留在你宫里头,只怕邵充华就要来索命了。”霍妫打断了侯贵人的话,再次在侯贵人身边验证道。

    侯贵人身子矮了一矮,脚下略略带了些虚浮。

    霍妫轻叹了口气,悠悠然走得远了:“难怪今早听清音阁的宫人说她们这几夜总听见有人哭,声音似极了邵充华,那哭得凄惨的呀~”

    直至霍妫走远,那侯贵人才是软瘫了双腿。幸而姜宝林在她身边扶了一扶。

    庞昭仪见侯贵人面色苍白地吓人,连忙安慰道:“侯妹妹别怕,鬼怪之事不可相信,若然信了,才是称了环嫔的心呢。”

    “嫔妾向来……向来都不信鬼神之话。”侯贵人将心神定了定,这才安了心,道。

    ……

    霍妫与称心回到风月台,才知道原来佟婕妤与董才人来了,已然候了半盏茶的时候了。

    第5章

    “霍姐姐。”见霍妫终于出现在风月台,佟雅鱼先反应过来,迎了上前。

    在信王府的时候,称心便同佟雅鱼、董织音相识,故而也惯了招呼:“佟婕妤与董才人多日不来风月台小坐了。”

    董织音走近了霍妫,笑道:“看霍姐姐心情正好,想来近日心中甚是舒爽。”

    “临近重阳宴,宫中难得热闹各个都喜笑颜开的。”霍妫杏目微扬,嘴角挑了一抹笑。

    却见佟雅鱼今日神色有些不同,霍妫自是与二人交换了神色,随后将阖宫中除却了称心的宫人皆遣了出去。

    佟雅鱼这才从怀袖之间掏出一把玉扇:“霍姐姐可听说宫中有个闺名宁倾碧的嫔妃?”

    “宁倾碧?”霍妫听到这个名字只觉陌生。见佟雅鱼手中玉扇精致,伸手接过信手打开,这柄玉扇做工细致,玉质通透。扇尾之处别着一枚金叶更是凸显出这玉扇的精美。玉质的扇面,有几道不是很明朗的刻痕。

    称心见此,去偏殿取了笔墨宣纸,轻蘸了墨汁细细描在玉面的刻痕上,宣纸盖于玉面。刻痕出的墨汁渲染入宣纸,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颜在纸上缓缓清晰。

    不消片刻,宣纸之上,不算十分明朗的一个女子的小像便由着墨印呈现出来。称心揭开宣纸,交到了霍妫手中。

    虽不见真人,可从这张滤过墨痕的小像也可以看出这女子面容清冷,眼眸如画,细眉若远山,只透过眉眼间流露的几分寥然怅惘却是不该女子这般年纪该有的。

    霍妫看着画像打量了几番,才询问道:“她便是宁倾碧?”

    她,说的就是这画中人。

    “信王殿下觉得,这个名叫宁倾碧的女子还在宫里。”佟雅鱼虽也不识这个画中人,可倚着信王的吩咐是她入宫以来一直遵循的,“信王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出她。”

    “觉得?”听着佟雅鱼说话,霍妫忽然抓住了一个甚是朦胧的词。

    “君上初登大宝之时,曾经有过一次选秀,依信王殿下所说,这个唤作宁倾碧的女子是那时已然承过恩的,还被册封宁嫔。四年前却忽然在宫中就销声匿迹。”董织音接过话,将自己知道的全然说出来,“若在宫中有份位,使些银子找人查过往的妃册倒也不是难事。只是……”

    “四年前有个失了宠的妃子在望百~万#^^小!说纵火,许多妃册典籍都在那时化为灰烬,其后宫中许多宫人被遣散出宫,当时未被临幸的秀女也被发散离宫。妃册自是没了,而离宫名册之上没有宁嫔。”佟雅鱼补充着,语气虽是平淡,可言语间也透露出信王给了她们一个麻烦的任务的事实。

    四年前望百~万#^^小!说了一个妃子之后,她们需要找的宁嫔就此人间蒸发,那段往事也随着那场大火告于尘土。

    真正知道宁嫔去向的人恐怕宫中找不出几个,若然大张旗鼓寻人,怕是扯上了四年前的纠葛,难逃有心人的眼睛,她们怕比四年前那些人下场好不了多少。

    现时在宫中有位分,入宫最久的戚妃庞昭仪之流,也并非四年前入宫的选秀人。

    四年前,正该是楚遇即位不久。

    听到此处,霍妫却难得地升起了几分好奇心。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竟连君上都遣散宫人让这宫中都寒噤了口?

    而信王将她们送入宫中半年未对她们施加任务,她们立足了脚跟让她们做的第一桩事便是寻找一个四年前消失了的人。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此时找出宁嫔又是什么目的?信王对四年前的事情,该是知道几分的吧?

    “主子,称心可以去尚宫局寻找在宫中伺候年头深长的老宫女,四年前的事情影响这样深远,自会有人记得。”待佟雅鱼与董织音离开,称心提议道。

    霍妫此时再看那个眉目冷清的画像,却像看一个隔世人。宁嫔,宁倾碧。

    信王与宁嫔,君上与宁嫔……

    霍妫却将宁嫔的小像放到了几案之上:“既然那桩事是宫中上下严实了嘴巴的,便是你去找到了人也未必有人敢告诉你。否则宁嫔的去向,信王根本不需我们去查。”

    “那主子打算如何?”称心问道。

    如何?霍妫嘴角微扬:“把玉扇交还信王,就说寻人之事需要时间,毕竟王宫这么大。先在信王跟前缓着,不着急。”

    霍妫虽然好奇,可相比好奇宁嫔的去处,更加好奇信王、君上同这宁嫔的关系。

    走过几案,霍妫这才折叠好了宁嫔的小像放置到了几案上焚香炉身下的暗格内:“本宫记得尚饰局上次给本宫送步摇时搭了个夜荧珠串?”

    “是的,尚饰局的小宫女送来的时候说这夜莹珠白日里看似寻常,连一般的珍珠都不如,可到了夜里耀如萤火甚是美丽。”称心虽然不知霍妫为何要提到这个夜莹珠串,可也回道。

    霍妫目光沉敛了几分,轻嗯一声:“你今儿晌午就去尚饰局为本宫再取十几颗夜莹珠,就说本宫瞧着先前送来的手串甚是喜欢,想再串一条项链配一配。”

    “是。”

    ……

    晌午时候,楚遇身边惯常伺候的福禄送来了一本《名棋局谱》。

    “君上担心娘娘在宫里无聊,特意从案子上找的。让娘娘打发打发闲暇的时间。”福禄言语恭敬,对霍妫,福禄总是笑呵呵的。

    楚遇让她看棋谱。

    “君上可说了今夜何时来?”霍妫淡淡然收下了棋谱,然后问道。

    福禄立在跟前道:“重阳宴临近,淮南侯也从淮南赶来赴宴,不多时便要到宫门,君上今夜还要为淮南侯设宴洗尘,想来也要过了戌时才能过来。”

    淮南侯,霍妫是有听过这个人:“是那个君上已故的那位淮南王叔留下的世子?”

    “淮南侯如今已经世袭了爵位,哪里还是世子呢。”福禄解释道。

    淮南侯楚扬,其父乃是先王的异母兄弟。获封淮南侯,封地在淮南这块沃土。

    想来这次重阳,真是不止热闹了京城呢。

    霍妫回神,却见福禄还立在原处。

    “君上还说了,娘娘您看过了棋谱,今后才能同君上一同对弈。”福禄眼神又瞧了几案上的棋谱一眼,似是带了些话外之音又提示道。

    瞟着福禄一径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显然是想她回个话好让他在楚遇跟前有个交代。

    霍妫明媚一笑,随手往自个殿上的案子上拿了本书:“诺,替本宫将这本书交予君上,就道本宫十分感谢君上的上心。这本书也是本宫特意在案子上找的,给君上料理国事的闲暇打发打发时间。”

    来而不往非礼也。

    “是,娘娘。”福禄欢喜地从霍妫手里接过,却在下一刻笑意在他面上抽搐。

    那书的封面赫然写着《西厢记》。

    君王殿。

    空旷华贵的宫殿,肃穆的暗色,光亮微弱。

    楚遇身形颀长,一身黑色蟒袍由背后看来甚是贵重,厚重的华服拖沓着,广袖一挥,帝王之气气度不凡。

    “将孤的话带到了?”君王殿,福禄刚刚脚步落到殿内,楚遇便道。

    “是。”

    “怎么说?”低沉若落潭水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显得格外深沉。

    福禄拿着《西厢记》的手略略颤抖,这就是环嫔娘娘特意为君上挑的书。一国之君,看《西厢记》。他到底是不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嗯?”久久不听福禄答话,楚遇回身。狭长的双目眯成了一道缝,薄唇一抿,显然不满于福禄的吞吞吐吐。

    福禄将手中的书轻托,置在了君王殿楚遇几案的正中间:“环嫔娘娘让奴才感谢君上用心。”

    听到这句楚遇自是心下满足。

    《西厢记》?

    君王殿上楚遇迟迟无话。

    “宫中怎会有这些书?莫不是尚宫局给宫里下发的?”良久,楚遇略带隐忍地终于出声。

    “尚宫局哪里敢给宫里下发这些违忤之书?”听楚遇询问,福禄这才大着胆子道:“宫里御膳房的宫女们时常出入宫门的时候从宫外带些东西进来售卖,想来是风月台的宫人为环嫔娘娘找的。”

    “甚而还有些宫人,将在宫中的绣品带到宫外去卖,也能得一笔钱呢。”

    楚遇眸色一深,君王殿暗淡的光线瞧不出楚遇此时的表情,狭目间掩了难辨的神色:“去尚宫局传孤口谕,今日起宫内外私自买卖的宫人一旦查实都交由风月台惩处。”

    私自买卖,那风月台岂不也私下买了?不然这本《西厢记》从何而来?

    福禄看着自个主子喜怒莫辨,只得生生咽下了这一句。

    第6章

    霍妫让称心去尚饰局要夜莹珠,尚饰局的女官一听是风月台的主子要的,不但从库房找出了三十多颗,还特意及时将珠子都串成了项链这才交给称心。

    不过这样的迎合未必是主子要的。因为……只见风月台的内室里头,霍妫亲手用剪刀剪开了项链与手串,梳妆台前夜莹珠错落地躺在上头。

    称心从梳妆台上头拾了个盒子,小心地将夜莹珠一颗颗收到了盒子里:“这里约莫也有五十颗珠子,可到底有什么用?”

    霍妫看了眼称心手心上头的那些珠子,显然不少:“普通的珠子当然没什么用了。把这些珠子都磨成粉末,今儿有个事让你去办,要办得稳妥些。”

    ……

    约莫申时过半的时候,夜色朦胧间,宫中的昭崇殿响起了礼乐之声。响钟鼓奏传出的声音庄严而厚重——淮南侯楚扬已然入宫赴宴。

    昭崇殿专于设宴之用。

    今日午后未时淮南侯的队伍已经进了京城,依照藩侯入京的规矩君上将此行人马安置在京城驿馆。

    特意设宴,一则洗尘,二则也是给当日入京赴宴的王侯们一个面见君王的机会。

    此时的君上楚遇周身威严的帝王之气,坐于昭崇殿高大庄严的正座之上,眼前案上放置着的珍羞美味、果盘茶点摆放有序。最近眼前的自然是福禄早已斟满美酒的杯盏。

    下首的昭崇殿左侧首位正襟危坐的是信王楚宴。宴席而坐自是以左为尊,纵是倚着宴请淮南侯的名义。但王侯封爵有序,自是信王为大。

    那么右侧自然是那位新入蜀都的淮南侯了。

    淮南侯楚扬在淮南名声甚好,承袭其父爵位后将淮南封地打理地井井有条。在农商业方面动用财力物力培植,在位三年已然有所作为。

    大蜀的国库贡税之一块,多有淮南侯打理这块富庶之地的功劳,比之其父的无为而治实则造化不少。

    除却了信王与淮南侯,再昭崇殿其下,朝中臣子不在话下。

    “多时不见淮南侯,淮南侯风采如旧。”最先说话自得是君上了,只见楚遇一双狭长的眼中幽深若潭水,嘴角上扬着,声音落在昭崇殿上。

    “君上亦是如旧。”淮南侯楚扬声音敞亮,言语间客气疏离。

    淮南侯虽已镇守淮南有时,可年岁仍轻,不过二十有三。面上虽是沉缓,却在言语间不带笑意。

    信王楚宴声音温润,通身如玉温和的气度:“自淮南侯回去封地,君上与本王都已三年不曾见你了。每每宫宴之上缺了你,本王总也觉得落寞。”

    “此次臣下来京,不是因着君上的旨意,只为了王兄你的书信。”淮南侯也不顾此时大蜀的臣子皆在此处,也不顾自己的话有多大的震撼,只淡淡道。

    实则在座的但凡晓得的多的便会知道。

    自大蜀建国以来,诸侯封地便是惯例,可诸侯谋国之事前朝过往诸事斑斑,将诸侯世子留于宫中抚养早已不是新规。

    便是在其父在生的时候,身为淮南侯世子的楚扬是以质子的身份在宫中生活的。自楚扬六岁留于宫中,自是十四年有余。

    与当时还为王子的楚遇、楚宴都是相熟交好的玩伴。

    直至三年前先淮南侯身故,身为承袭世子的楚扬自然就离了宫。此后三年,无论盛事还是国宴,纵是京中下达旨意淮南侯楚扬也皆以告病为由避于返京朝圣。

    这是为何,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不为君上旨意,只为信王的一封书信——君上楚遇的面色也多了几分不好:“整整三年,淮南侯的脾性一点都不曾变。”

    “臣下只听说君心易变。”纵然此刻的君上已然在压抑情绪,淮南侯亦是不退步分毫,“离宫三年臣下却始终不敢变。”

    淮南侯楚扬的语气若然方才一句辨认不出,这会儿便是再傻的人都能听出他言语间对君上的不满。他们不是自小在宫中成长的玩伴么?

    淮南侯此言一出倒是令得宴上众人有些许尴尬,昭崇殿上一时有些沉默。

    福禄是个识眼色的,淮南侯显然有在激怒君上的意思,连忙识趣地缓解此刻的场面。大手一招:“来人,宣舞姬助兴。”

    话音刚落,昭崇殿外便阵阵呼声:“宣舞姬,宣舞姬……”

    “奏——乐——”殿上钟鼓之声循声而起,深沉的击打声一阵一阵回响。

    殿中央舞姬汇集,舞步翩翩,舞姬们着一身清一色黄|色的舞衣,舞着宫宴最最常见的取兴之舞。

    君上不曾说话,殿上也无人说话,而舞蹈鼓乐,也实在稀松平常了些。

    舞至最寻常处,忽然,钟鼓之声骤然落了一个山涧流水之音,打破了原本沉缓的音色。

    再看殿央一从黄|色舞衣之间不知何时却多了一抹妖冶的红色。在清新之色中的红艳独独吸引住了人的目光。

    举座哗然。

    舞姬们缓缓退于那抹红衣之后,而那红色的主人身形窈窕间却似在吊人胃口一般面上一块红纱遮面。只能让人瞧见一双娇柔如水的眸子透着满满的媚色,毫不讳忌地勾着眼角瞧着昭崇殿高位的楚遇。

    鼓乐瞬而转换,音色若深涧高低而落,见若女子赤足起舞,足部缓动至膝处。倏忽乐声骤然旋律于促,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急促悦耳。

    而女子刚刚起步的舞姿亦然循着这骤然而变的鼓乐轻盈旋身,身子动若灵蛇,红衣的裙角舒卷翻飞,细足盘旋起落交错步步生莲。

    “璇玑舞者,袅袅弦音,似幻灵鸟,步伐仙盈。却不想书中提及的仙人舞之一的璇玑舞除却可以舞得一身仙气,还可以如此艳色一绝。”博古通今的大学士出声一语,点破此舞为璇玑舞。

    女子一双媚眼如丝,可以明显瞧见坐在左首处的信王楚宴一贯如水的面上温和的笑意僵了一僵。

    纵是只能瞧见女子的眼,信王也是认出了女子的身份。她的胆子真是愈加地大了。

    信王不禁下意识瞧了一眼殿上最尊贵之人的脸色,狭目已然眯起,薄唇微抿,眸中还带了几分惊艳的笑意。想来君上也已经认出了。信王自是松了口气。

    可一侧的淮南侯眼见君上眉眼间流露出的笑意面色却难看地可怕。

    一舞终了,红衣女子向前微微走了几步,足踝处的铃铛发出细弱清脆的铃音:“嫔妾霍氏见过君上,愿君上万福。”

    霍氏,阖宫也唯有环嫔霍妫一人姓霍了。

    此时就算霍妫还是蒙着面纱,这身份也露于人前了。

    众臣适才从舞步的惊艳走出,却听那为他们做舞的女子便是君上的宠妃环嫔。一时间面面相觑。

    “有失体统,太有失体统了!”亦是方才赞赏的那位博学的大学士,此刻却在座下大呼体统。大学士为官多年,为人正直。夸赞是真心,如今贬斥亦是真心,“宫妃竟不安守本分,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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