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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第6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恐惧。”

    “你是说凶手也会感到恐惧?这我就有点儿听不懂了,说他带给别人恐惧还差不多。”邓浩然摇头道。

    “恐惧导致愤怒,愤怒导致仇恨,仇恨带来痛苦,这是心理学上的一条因果链。”

    邓浩然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谢桑秋,说:“这有点儿超出我的逻辑能力了。”

    “心理过程不一定符合逻辑,逻辑也无法完全解释心理过程。”发现谢桑秋微微点头,龙熙蕊问道:“那么凶手在恐惧什么?愤怒什么?又在仇恨什么?痛苦什么?”

    谢桑秋摘下了眼镜,回答道:“这四个问题,目前还没有头绪,但如果我们找到其中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就可能窥一斑而见全豹,观滴水可知沧海。”

    “凶手仇恨的对象不是很明了吗?是两个受害人啊!”华崽儿的语气中带着自以为是的味道。

    “你觉得凶手在仇恨受害人,但那为什么不是一种爱呢?”谢桑秋反问。

    “一种扭曲的爱,爱她们的腿,以至于收集她们的双腿,就像一种恋物癖。”龙熙蕊借题发挥分析着。

    邓浩然听了不禁一惊,说道:“听起来二位好像刚从断背山上下来一样,你们的想法都未免太另类了吧!”

    “犯罪心理学本身就是一部少数派报告,如果罪犯的心理是从众的,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种多样而又独特怪异的犯罪行为了。”谢桑秋辩解道。

    说到这里,几个人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中,之前被忽略的电影再次吸引了视听。影片仍在铺叙着开篇的情节:盛夏,五个年轻人开着汽车行驶在德州公路上,享受着特拉维斯郡夏日的美好风景。女主角爱琳和男友凯布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他们从千里之外穿越阿尔帕索就是为了看他们钟爱的雷纳史金纳乐团的演唱会。几个人聊着天,沉浸在无比的兴奋和快乐当中。突然,爱琳看到前面路中间有个女孩的身影,尖叫一声。

    这时,华崽儿像配音演员一样也献声尖叫,使影片的恐怖气息骤增。

    再看屏幕上,凯布一个急刹车,车厢里的东西随着惯性变得东倒西歪。纸袋裂开了,一包包大麻从里面掉了出来。艾迪和摩根两个男生赶快把大麻塞回去,可让爱琳不小心看到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骂了两个字:“混蛋!”但大家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刚才那场差点儿发生的公路惨剧上。

    女生裴柏一边抱怨那女孩为什么像被麻醉了似的无意识地走在路中间,一边和爱琳想下车帮助她,虽然男孩们不住地提醒她们还要去看演唱会,但她们仍追了过去。女孩脸色苍白,好像受过重创,身上处处伤痕,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不断重复着:“离开……我要离开……我要回家……”裴柏和爱琳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扶着她上了车。

    “这女孩的妆可化得够血腥的了,你们瞧她身上的伤。哎呀!”华崽儿感叹着。

    “怎么了,崽儿,主角还没出场,你就打退堂鼓啦?”邓浩然用微笑的眼睛给了她一个嘲笑的眼神。

    “谁说我害怕了,我是怕你害怕,制造点儿声音出来,免得听见你加速的心跳。”

    正在这时,音箱里传出“咔咔”的声音,屏幕上的画面也出现了不规则的马赛克——原来是卡碟了。

    “我这车载dvd可是先锋的啊!一万多块呢!”邓浩然心疼道,随手退出了碟片。

    “看来这盗版的东西还是靠不住,刚才真该把丫的摊子给踢了。”华崽儿大声怒道。

    邓浩然轻轻叹了口气:“刚才不知道是哪个猫崽子第一个蹿过去的。”

    “你讨厌!要说那丫也够沉稳的,竟然面不改色地拿堆py(拷贝,盗版)品请谢医生给他签名,要我说,谢医生你当时就应该甩给丫俩字儿——靠!呸!”

    她的话令车内众人都忍俊不禁,龙熙蕊笑道:“这恐怖片没看成,倒听了段儿相声。”

    “比起来还是恐怖片刺激,这儿还一张碟呢!”华崽儿说着又举起了那张《德州电锯杀人狂前传》。

    “行了!你还是饶了我的dvd吧!”邓浩然急道。

    几人嘴角笑意未泯,忽听华崽儿一声尖叫:“啊!那女孩……”

    邓浩然一下子回过神来,只觉一个血迹斑斑的身影从眼前划过,幸亏他应变神速,狠狠踩下刹车,结果车子嘎然而止,虽未碰及来人,仍然惊吓有余,那身影已兀自倒地。但转瞬间,人又爬起身来,的确如华崽儿所叫,是个女孩。众人透过挡风玻璃,只见她披头散发,周身血迹,鼻孔、嘴角似乎仍有渗血,一边脸颊红肿淤青,上身的背心已破烂不堪,尚且挂着大片殷红的血渍,那外表与刚才恐怖片中的女孩倒颇有几分神似,叫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

    第二十章 心 灵 相 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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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惨不忍睹的样子使邓浩然不忍多看,但这个警察还是责无旁贷地快步上前,问道:“你怎么样?”

    女孩一言不发地抬起头,脸上的伤痕和血迹显得更加可怖,那深深凹进的双眼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有顾及邓浩然伸出的手臂,转身并俯下身去,似乎想从地面上找寻什么东西。

    龙熙蕊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台相机,体积很大,镜头很长,是供专业摄影师使用的那种,周围散布着一些玻璃碎片,显然是在刚才落地时跌破了镜头。

    女孩迈着蹒跚的脚步向那里走去,邓浩然已明其意,抢步率先拾起相机,正准备递给她,女孩却恶虎扑食般一把夺过相机搂在怀里,就像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

    “别怕,我是警察。”邓浩然表明了身份,希望对方消除敌意。

    可是适得其反,女孩脸上露出万分惊慌的表情。她转身欲逃,身体却突然哆嗦起来。

    “你怎么了?”邓浩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问道。

    女孩抖动着发白的嘴唇,惶恐地望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像是毒瘾发作。”谢桑秋说着,脱下自己整洁的外套披在女孩遍体鳞伤的身上,供其保暖。

    “我们正好顺路把她送去医院。”龙熙蕊说道,但是当邓浩然将女孩抱起的瞬间,她不禁眉头一皱,只见女孩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裤,裸露的大腿伤痕累累,看起来有鞭痕,还有烟头灼伤的疮疤,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膝盖上沾满了碎玻璃碴,有些甚至已经嵌入骨头,尚带着斑斑血渍。

    “天哪!”华崽儿坐回车里,仍惊魂未定地感叹着,“原来最恐怖的不是恐怖片呀!”

    车子刚刚开走,一阵风般,有七八个男人蜂拥而至。

    “强哥,地上的血迹到这里就不见了。”有人察看着地面,对一个留着棕色寸头的男人说道。

    “这里是公路,有人把她接上车了。”强哥思索着说,“带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们一定会去医院的。”

    邓浩然一行人赶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遇见了当晚代表骨科出诊的高世林。

    “是毒品戒断症状,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不过这身上的伤……是什么人干的?”高世林一边用镊子费力地拔着女孩膝盖上的玻璃碴一边问,他脸上的表情像女孩身上的伤痕一样难看。(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目前还不清楚,这女孩是我们在路上遇见的。”谢桑秋回答道。

    “今年的秋天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听说第二个被截肢的女人今天上午被送进了我们医院。”

    “高医生,我们正是为她而来。”邓浩然接道。

    高世林又简单问了一些皮茜的情况。忽听急诊大厅广播的声音响起:“骨科的高世林医生,病人术前准备已完善,请速到手术室。”

    “一个车祸的病人正等着我去做手术。”高世林说。

    “你快去吧,士林,清创包扎我可以应付,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谢桑秋说着戴上无菌手套,接过他手中的镊子。

    “桑秋,那我失陪了,今晚等着我的又是一个手术室不眠夜。”高世林示意身边的护士给谢桑秋帮忙,又冲邓浩然和龙熙蕊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处置室。

    龙熙蕊发现那位护士白得出奇,如雪的肤色简直比她身上纯白的制服还要多几分净意。胸卡上印着她的名字——白小白。

    “果然人如其名!”龙熙蕊心道。

    费了不小的劲,谢桑秋终于将女孩膝盖上残余的玻璃碴悉数取出,并在白小白的帮助下,对她仍在渗血的伤口进行了加压包扎。

    经过输液及对症治疗,女孩的精神渐渐好转,但是她的手始终紧紧地抓着那部相机,即使在她接近昏迷的时候。

    邓浩然看了看表,说:“咱们去看何俐可吧,我已经和该区的同事通过话,一会儿会有人来给这女孩做笔录的。崽儿,要不你留在这里照看一下。”

    华崽儿撅了撅嘴,撒娇道:“警察叔叔,请我吃夜宵。”

    三人走后,不甘寂寞的华崽儿又和白小白搭上了话:“白衣天使,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

    何俐可所在的骨科病房在外科大楼的二楼,等在那里的是韩兴、安平、李大龙和小迷你。

    “头儿,除了医护人员,她拒绝见任何人,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韩兴汇报道。

    邓浩然点了点头,又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谢桑秋,说:“全靠你了,医生。”

    谢桑秋借了一件白大褂穿上,虽然不很合身,但周身上下还是平添了几分知性的味道。

    邓浩然从安平手中接过一个领带夹样的东西,夹在她胸前,说:“戴上这个东西,我们就可以听到你们的谈话。”

    众人留在隔壁的房间进行监听。龙熙蕊看着摆了一桌子的仪器,心想跟夜瞳的微型器材相比,警方的高科技简直都是庞然大物。

    仪器里传出轻轻的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谢桑秋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我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对不起,请回吧。”尽管态度强硬,但何俐可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听着闭门羹后的沉默,众人心里都不免有点儿泄气。

    忽听谢桑秋说道:“我想和你聊聊吴铭这个孩子。”

    她的话像电流一般触动了何俐可紧张的神经。“你说什么?小铭他怎么了?”

    “今天中午在英才小学门口发生了车祸。”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尽力了!为什么会这样?”何俐可的声音呜咽欲哭。

    “我可以进来吗?”谢桑秋第二次问道。

    “请你一个人进来。”

    “好的。”除了谢桑秋的脚步声,大家渐渐听到了一种急促的呼吸。

    “小铭他伤得怎么样?”何俐可急切地问。

    “还在抢救中。”

    龙熙蕊心想:原来心理医生也会撒谎!但如果换作是我,或许也会如此。何俐可很在意吴铭,这是意料之中的,而她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这句话里似乎又藏着什么玄机。

    从监听仪器里传来一声叹息,龙熙蕊可以感觉到何俐可心里那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你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吗?”何俐可的声音突然恢复了职场女性的冷静,从那声音里,龙熙蕊听出了一种接近不惑之年的女性的成熟。

    “确切地说,我来见你是因为吴铭这孩子。”谢桑秋轻声说道,她的语气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平静。“他出事以后不停地喊着‘何阿姨’这三个字,是小铭的奶奶帮助我找到了你。”

    何俐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奇怪,我之前正是因为梦到了小铭才醒过来。”

    “那可能是心灵相通的结果。”

    “你说什么?”

    “或者叫心灵感应,科学上已经证明这种现象的存在,尤其在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之间……”

    “够了!”何俐可打断了谢桑秋,“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看来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别说这些了,我要去见小铭,带我去见他。”

    “恐怕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铭还没有脱离危险,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不行!我要去见他,快带我去,马上!”何俐可的声音已不再冷静,整个人甚至进入一种癫狂状态。

    “我也很想帮你。”

    “那你还在等什么?”

    “你知道这里是医院,外面又有很多警察,无论是警察还是医生,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里,更何况你自己也是受害人,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我无所谓!只要小铭没事!只要让我去见他!”监听仪器里传来何俐可几近哀嚎的声音,伴着病床晃动发出的“哗哗”声。

    “你这样激动,会让正处于危险中的小铭感应到你心中的痛苦的。”谢桑秋又搬出了她那套心灵相通的理论。

    何俐可大口喘着气,颤声说道:“你是医生,你一定有办法,你要帮我,带我出去。”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医生那边交给我,但你应该知道门外那些警察要的是什么。”

    “他们想要什么?好吧,让他们都进来,一次问个够。”

    隔壁所有人的脑细胞都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兴奋起来。

    韩兴用他的大嗓门模仿着东北口音叫道:“还是人家心理专家能忽悠啊!这没腿的人眼看就被忽悠得想跑啦!”发现邓浩然正虎目圆睁瞪着自己,他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闭嘴的动作。

    龙熙蕊也不觉对谢桑秋心生艳羡,心想:高明的沟通不是去说服对方,而是让对方主动上钩,并且求着上钩。

    仪器里又传来谢桑秋那以不变应万变的声音:“和警察沟通,你会觉得很辛苦,不妨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我们就从昨天说起吧。昨天中午,你在做什么?”

    “在大街上跑步。”

    “为什么跑步?”

    “为了赎罪。”

    第二十一章 捉 贼 记

    急诊室的处置间里,一个女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安静得活像个死人。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一部相机,手指微颤,证明她还没死。输液瓶里的液体嘀嗒嘀嗒地滴着,犹如钟声一般数着她的心跳。

    安静历来是华崽儿的假想敌,因为在安静的氛围里,她总是本能地嗅到她所讨厌的孤独的气味。她喜欢枕着摇滚乐入眠来拯救被困于夜深人静中的自己。此时,房间里的安静令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没有ro’-roll’,她选择主动制造声音:“喂,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子的啊?”

    女孩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双眼依旧凝视着天花板。她脸上的血渍刚刚被护士白小白清理干净,复现出还算标致的五官。

    “你不会是个聋子吧?”华崽儿问道,脸上一副心烦意乱的表情。

    女孩的反应的确像个聋子。

    “唉!不理你了。”华崽儿说着掏出手机,让涂着不同颜色指甲油的手指在触屏上来回游走。

    “薇姿焕白系列,有那么神奇嘛!”为了和周围安静的环境作对,她自言自语读着自己的思维。护士白小白那冰清玉洁的肤色令她垂涎,于是刚刚向人家取了一套美白经,希望能让自己微微泛黄的皮肤焕然一白,殊不知黄猫和白兔天生就是两个品种。

    “呦!这价位还真不低!”华崽儿用手机翻着网页,继续自语道,“一分钱一分货,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好,本小姐就赏你白花花的银子,到时候可别让本小姐白忙一场。”

    她闭起眼睛幻想着自己被漂白以后那白而又白的模样,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微笑。突然,只觉一阵疾风从面前刮过,随即手头一紧,她睁眼一看,掌中的手机已不见踪影,面前的病床上更空无一人,床旁输液架下的地面上还淋着一行鲜红的血迹。她顿时一脸惨白,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背影夺门而出,那人右手握着她的手机,左手拎着一架硕大的相机——正是那个女孩。

    “抢东西啊!”华崽儿大叫着追了出去。

    她那尖利的声音惊动了急诊大厅里几乎所有的人,包括一伙正在东张西望的男人。

    “强哥,是她!”

    “你看清楚了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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