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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7

作者:佐佐云
    ☆、(10鲜币)21 偷来的爱情

    嘴唇突然被覆盖住她显得相当紧张,瞠大眼看他沉醉而半眯起的脸贴近,那火热的舌头毫无瑕掩的窜入她的嘴里,瞬间美妙触动让她一时间失去理智,心脏像是跳快的华尔滋捉不住节奏,整个人无意识地陷入曼妙的回旋里逐渐沉醉下去。

    她闭起眼,忘情的勾住他的脖子,跟他在大街上忘情拥抱,像将世俗包袱全部遗忘了一样,伸出被激情勾起的欲望舌尖,和他激烈疯狂在大街上狂吻。

    没有太多思虑的激情,原来比理性来得甜蜜,这种滋味让他们看不见人群,听不见喇叭声,只有嗅得到他身上乾掉的汗味,与她唇齿间的芳香,在两人间蔓延。

    这份狂热更胜她的初恋;更胜魏扬内敛的情感──如同排山倒海的暗潮,令她措手不及。

    她想她是着了魔,才会抗拒不了这种青涩的诱惑。绝对不止是孤单惹的祸,还有他狂热的令人窒息的热情,以及晨曦般的笑容,都让她难以抗拒。

    即使脱离了轨道,唇舌交缠之间她仍感觉到无比快乐与被爱着。彼此吸吮,就算是贪恋这一份偷来的爱情。

    一阵狂吻,激烈得难以吞咽,他从她口中退出唇舌,喘着紧张的气息,身边来往的人影仍被漠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似乎只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像被她深邃如潭的幽泉,深深迷惑住一般无法移开视线。

    他已经为她痴迷,他自己知道。

    四眼交会,方才的激情令人羞涩,他看得她泛红的脸颊像要滚烫了,她垂下眼神推开他,红着脸往前走,让他走後面,不继续让他看见她滚烫的双颊正因为他的热情而疯狂燃烧。

    忽然间被推开,孟秦以为他的举动又惹她生气,她又不理他,像做错事般一句话都不敢说,默默走在後面,心里胡思乱想。

    走了一段路後。

    「等等我嘛!」他追在後头咕哝。有点搞不懂她。刚刚跟他吻得缠绵,难分难舍,现在脚步却快的好像想甩掉他──到底又是怎麽了?

    他担心的猜测。

    而她只想赶紧离开方才那个显得尴尬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他们当街亲吻,她越想越害臊,恨不得马上变成隐形人消失无踪。

    可是,刚才那吻确实很甜蜜,心头仍存在那股暖意,只是脸颊上的熨烫令人无地自容。

    他边走嘴里边咕哝,「等等我嘛!走那麽快……」

    她害羞的回头,看他不情愿走着。脚那麽长根本不可能追不上她,分明是故意的。这大男生好爱撒娇,她心里窃笑,下意识走慢一些,可是他依然没赶上来,她又回头,看见他一脸不情愿,像丧家犬那样四肢无力的慵懒跺着脚步缓慢的走着,她知道他是在撒娇,只好停下来,忍不住笑盈盈说:「你在干嘛?越走越慢,慢慢吞吞的,我不等你了喔。」

    「不等人家,好歹我现在是病人耶,可怜一下嘛。」他跨上前一步跟她并肩走着。不知他们到底要走去哪里,公车站早就过了。

    後来,樊士芬陪孟秦回去,到了他家,他却又说:「我等一下送你回去。」虽然他的建议仍停留在上一刻的甜蜜之中,可是他们回到他家都已经快六点半了,天也已经黑了。

    「我才送你回来,送来送去,不如都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吧。」樊士芬说。

    孟秦没有坚持下去,因为他母亲也回来了。

    樊士芬向他母亲说明他的伤势,然後满怀甜滋味回家。

    回程路上,坐在车上,她不住的想起她跟孟秦未知的未来,想他们这条路能走多久?多远?还是,最後只会变成南柯一梦?

    想起方才孟母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把她当作孟秦师长一般对待,这种礼遇让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浮上一种罪恶感……

    坐在公车内,望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内心又开始交战起来。

    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就遇见昨天苦缠不休的卓子仪,她抱着书本走过教室走廊,本想打个招呼敷衍过去,可是他却走过几个正在作晨间打扫的学生往她走过来,让她根本敷衍不了,只好停下脚步,勉为其难的勾起样板的笑容招呼:「卓老师早。」

    她知道一夜没睡好,她现在气色一定很差。

    「樊老师早。」他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像跟她不期而遇,比较像专程来找她。

    她猜得没错,怔了一下後他即说:「借一步说话可以吗?」他左顾右盼,四周学生来来去去,也有老师穿梭,并不适合谈些隐密话题。

    「卓老师有什麽事?这里说话不方便吗?」她看看身边做打扫的学生,大家都专心在打扫,没人会刻意注意他们,挺多走过去说声:老师好!就走过去了。

    又有什麽事必须借一步说话的?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凉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瞄一眼前方走过去的学生,显得不知所措的将双手往口袋里插,别扭的呼出一口气,好像要跟她说的事情似乎十分沉重。

    「好吧。」她看看手表,离升旗还有一段时间,遂跟他走向校园深处的凉亭。

    那里除了打扫的学生通常很少人会去,平常显得隐密,显现他要说的话十分神秘。抱着一本教科书及一本讲义,跟他并肩走,她不断猜测他要说的话,她假设,假使他又说些暧昧的话,那麽她该如何回应。

    到了凉亭,升旗的预备铃响了起来,她反应性的看表,卓子仪却依然吞吞吐吐的,樊士芬礼貌性的看着他,等他说话,他却楞着咽咽口水,站在凉亭入口的柱子旁,双手依然插在裤袋里,像似不自在的说不出话来。

    樊士芬走进凉亭坐在石椅上,将书本抱紧当作一种自卫的武器,静静等他开口。

    须臾,他终於像想透了般讷讷开口,「昨天、昨天,我,看见了……你跟孟秦……」

    她突然惊吓的瞠大眼睛。啪──愕然站起来,书本从她手中滑落,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12鲜币)22 神啊!我为什麽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见她脸色骤变,他愕然顿住,同情的眼神飘到樊士芬蒙上愁绪的脸上。

    「看见?看见什麽?」樊士芬心神不宁反问。脑海很快掠过昨天的画面,心跳变得异常的快。

    卓子仪欲言又止,皮笑肉不笑地轻声叹息。她这种反应显示她明白这件事的不容於人,可是她却没有排拒,仍任其发展。

    「孟秦的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表人才,据说家里是书香世家。可是,樊老师,你有想过吗?跟自己的学生发生暧昧关系,即使你离开这所学校,也会是无法抹灭的污点。」他出於关心,也不否认自己的私心。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樊士芬全身紧绷起来,捡起地上的书本,急躁的拍拍上面灰尘,忐忑的往凉亭外走去。

    卓子仪跟向前,发觉她手在颤抖,可见她相当害怕,害怕这件事被发现。「那天你先走後,我原想追过去送你,却看见你追着孟秦而去,所以,我就跟上去了。」既然这样他更想制止这事件继续发展下去,与或许对自己也是一种机会。他相信自己比孟秦更适合她百倍千倍。

    「你……」樊士芬惊愕,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目光如炬。原来他跟踪她──他们。这麽说昨天的情景都被他看见了?她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快喘不过气。「你跟踪我?」

    「我没有刻意跟踪你,而是你们太不避讳……」卓子仪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谅解,想解释却被她堵了回去。

    「你想说什麽?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她不安的将书本抱得更紧。不敢想像这件事曝光後的後果。

    卓子仪发觉她乱了阵脚,简直语无伦次,他怎是趁人之危之人呢。他丝毫无恶意,看她紧张的双唇抖动,他心生怜惜,为使她情绪稳定下来,卓子仪放柔音调解释。

    「樊老师可能误会了,之前我听说孟秦是你过世男友的弟弟,所以,我想你们的……」他轻轻叹口气,像要将他知道的事实吞咽下去那般。「或许只是感情比较好罢了,但是人言可畏,樊老师还是避嫌比较妥当。」

    卓子仪不想令她难堪。

    樊士芬听得出来,卓子仪在帮她找台阶下。

    「我……」她嗫嚅,这件事别说别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脱轨,可是,她却一脚跨进去无法自拔。

    「你不会……」卓子仪担心她执迷不悟。

    「你看走眼了,升旗了,我先走了。」樊士芬羞愧的垂下眼,抱着书本快步走开。

    「樊老师……」卓子仪喊她,看她没回头走掉,卓子仪不知道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结果做得对不对,总之,他是为她好,毕竟孟秦只是一个十八岁不到的高中生,她这样下去只会玩火自焚,或许这样戳穿她会很难受,但总比被别人知道了,让她被人指摘、取笑来得好。

    一位高中女老师跟自己男学生发生暧昧,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希望她洁身自爱。当然这也是一种自私心理。

    她远去的背影让他感到心疼难舍,即使是以同事的立场,他也希望她能觉醒。

    离开凉亭,升旗时间她却躲进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关在厕所里,抵在墙角上,忏悔般的低头沉思,脑袋除了重复着卓子仪方才的话,什麽都装不下。

    这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该怎办?到底该悬崖勒马,还是义无反顾?

    她摸着xiōng口,在它逐渐缓和下来後,问自己?

    问自己到底在做什麽?魏扬离开後的这两个月自己为何变得无法自制,变得放纵,变得轻率而为。

    太寂寞吗?所以用孟秦来填补。不!她是老师,应该是学生的表率,不能一错再错她必须清醒。

    她呆愣地望着被清洗乾净的地板,赫然看见白色的地板上呈现一滴拓开的水滴,伸手摸着脸颊,泪水滑落了下来。为何麽哭泣?为自己做错的事吗?

    当──

    听见钟声,她擦擦眼泪,打开厕所门,化妆室外面十分吵杂,升旗典礼已经结束,第一节她还有一年级的课要上,正当她站在洗手台呆望着化妆镜时,走进一位女老师,女老师从镜子里看她一眼,「樊老师,你怎麽了?人不舒服吗?」同事关心的走过来打量她一眼。她眼眶红红的。

    她咧咧勉强漾起嘴角,「没有啊,我来上洗手间啊!我要去上课了。」做做样子,打开水龙头,洗洗手,让她以为她是来上洗手间的。洗手後她拿起书籍心事重重的走出化妆室。

    她不能继续迷惑下去,现在一个人发现,未来将会有第二个人发现,然後,越来越多人,到时候她想洗刷更难了。

    醒来吧!樊士芬!她这麽告诉自己。

    她可能醒了。害怕东窗事发,因为她胆小,担心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被唾弃当成不懂约束的女人。

    樊士芬的忽冷忽热,就像四月的天气让人捉摸不定。

    几天以来即便他到导师室找她,里面明明只有她一人,她也对他爱理不理的,像今天早上他将露营名单交给她时,她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专心批改作文,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

    他站在旁边一会,嗅到异样的冷空气,翻翻白眼又皱皱眉头,想了想,这几天自己也没出啥状况啊?理都不理人,起码问一下他手有没有比较好吧!

    「怎麽还不回教室。」见他没走开,她抬了一下头,转身朝他看,但视线刻意不放在他脸上。

    「你又再不高兴我什麽了是不是?」想了几十遍,他敢确定没惹她不高兴,低头看着三角巾里的手臂,他无奈又委屈。

    「没有。」她在作文上打上分数阖上作业簿,又拿起一本批改,佯装忙碌。

    见她又低头批改作文,他又站了一会,目不转睛注视着她。这是什麽态度?好歹他也算她「男朋友」嘛,要他在一旁罚站可以明讲,干嘛跟他搞老师的高姿态。他越想越不爽,闷了一肚子气,直到钟声响起,她依然视若无睹,他终於忍不住说,「你这几天到底怎麽了,故意不接我电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他口气微愠樊士芬抬起头,强压住翻腾情绪,面无表情看着他,「上课了,回教室去吧。」

    「你为什麽不接我电话,你又要开始耍我了是不是……」他再也忍不下去扬声逼问。

    他的声音霎时传出走廊,樊士芬失措地停下批改作业,赫然转头怒斥,「现在我是老师,你给我回教室去。」他彷如一颗不定时炸弹,充满危机。

    接触她愤怒的眼神,孟秦愕然住嘴,失望的往後退两步,她凌厉的眼神与他交会,他突然理解,现在他只是学生而已。

    踱出导师办公室,他心情坏透的冲向教室,心里的呐喊比她的眼神更尖锐──

    神啊!我为什麽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作家的话:

    ☆、(7鲜币)23 拒绝再玩

    傍晚回到家里,一上楼她即看见穿着制服的孟秦守在她住处门外,倚在墙边等她。看她出现,镜片後迥然的目光即停留在她身上,看着她越走越近,眼神与他交会,他站直身子将书包往後揽,静静地盯着背对着的她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她不发一语的推开门却没走进去,站在门槛前背对着他一会。

    臆测他来的理由,大概就为今天早上的事来兴师问罪吧?除此之外还能有什麽事?将她的想法让他知道也好,总胜过让这件事持续的困扰下去。她必须快刀斩乱麻,连续的转转难眠让她好几天上课都精神不济,她不能再继续下去,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将自己狠狠的连根拔起,无论已经陷了多深。

    「孟秦,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她困难的说出口。

    「不好。」他未经大脑即冲口而出。他就知道,她又开始反覆无常,这几天才理都不理他。女人心真善变。

    「我觉得很累。」她有气无力,尤其想到这件事被卓子仪知道,她内心更是难以平静。

    「累?」他走向前,看着她低垂的侧脸,不解问:「为什麽?」

    她沉默片刻说:「孟秦难道你不认为这一切都在脱序之中,我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东担心西,担心被发现,根本无法常生活。」

    孟秦听闻突然怔住。她无法常生活?这麽严重?原来只有他一个人乐在其中?

    「为什麽?」他再也按捺不住。「我让你见不得人吗?」

    世俗的眼光真锐利。

    「孟秦,不是你让我见不得人,是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让我……让我,感到羞耻。」她终於嗫嚅地说出感受。

    瞬间,「羞耻」这两个字就像一支利刃刺进孟秦的心脏,血喷洒了出来,他失血的头晕目眩、呼吸困难。

    他振作的吸入一大新鲜口气,义愤填膺问:「你只要告诉我,你对我是真感情,还是一开始就只想跟我玩玩,根本把我当成玩具。」

    「孟秦……」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平,樊士芬双眼无辜地望着他。「别让伤害越来越深好吗?」

    「谁伤害了谁?是你还是我?」他急切问。

    「继续下去我们都会受伤,又何必……」她感觉全身虚脱,推开门进去,无心再争辩下去。

    「我不会,不会……」他对着她进门去的背影呐喊。「除非……」

    「孟秦,玩够了,不要再玩了,够了!」樊士芬打断他六神无主的喊出来,站在门里不知所措的掩面低泣。她无法再与理智抗衡,她认输了。她的礼教从没教过她与学生偷情,谁看得出来良知正在谴责她。她是成年人,却跟未成年人一起丧失理性,错了!错了!大错特错,魏扬地下有知也会取笑她无知。

    「你说什麽?」孟秦惊愕的冲进去扳转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质问:「你跟我再玩?玩?只是玩弄我?」

    她的泪水在打转,但是孟秦已经看不清她那是恐惧的泪水,还是伤心的泪水,只感觉她的泪水就像零度c的海水刺入他的心椎,这种感觉很差劲。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不公平!」他犀利的眼神发热,雾气薄薄的开始蒙上镜片。

    他无法接受,这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急,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并不想就这样结束。

    「孟秦,随便你怎麽想我,但是我不能一错再错,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单纯关系吧。」她低语哀求。

    「你从没爱过我是不是?」他无法接受。

    樊士芬顿了下,撇开脸,仰头看着日光灯,让眼泪流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我想我一直把你当成魏扬,才会这麽糊涂……」

    魏扬?又是魏扬?孟秦往冰箱上看去,魏扬那张相片已经不知去向。

    「你只爱魏扬,从没爱过我?」

    她有气无力的踱到床边,丢下皮包,背对着他,谨慎而小声回答:「没有……」

    作家的话:

    ☆、(13鲜币)24 爱情不过是个屁

    「小秦,都七点十分了,怎还不起床。」孟母走进孟秦房里,拍拍床上鼓鼓的被子。

    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一下,没起来,孟母心想他昨晚不知念书念到几点才睡,有点心疼,叹口气,望一眼他床头上的闹锺,再不起来就算她载他去学校也来不及了。

    急切的将被子拉下来,让他的头露出来。「再不起来要迟到了,赶快,我顺路载你。」

    蜷缩在被子里,面对墙壁,眼睛依然没有张开,慵懒无力咕哝着:「我生病了,不想去嘛,你帮我请假。」

    「生病了?」孟母担心的坐到床沿,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但是声音听来却很羸弱。她问:「哪里不舒服?怎突然这样?」

    他将被子拉起盖住头部,像羞於见人地从被子里说:「头晕、肚子痛、全身都不舒服……」

    孟母信以为真。「要不要先去医生。」

    「你去上班啦!我自己会去。」被里发出声音。

    孟母望着鼓鼓的被子,不疑有他,想想他从小独立,放心说:「那你再睡一会,早餐我放在餐桌上,记得一定要去看医生。」

    「喔,好啦!」他不忘交代最重要的事,「要帮我请假喔。」

    「好啦,好啦……看完医生打电话给我。」

    「知道啦!你去上班啦。」他将被子拉得更高紧紧蒙住头部,不敢让他母亲看见他又红又肿的双眼。

    他当然没去看医生,就算看医生他的病也不会好,心病根本无药医,反正这种症状没想开前死不了,但也好不了。

    中午他母亲打了通电话给他,他说好多了,起床顺便照照镜子,发觉自己哭得真够夸张,但这舒服都多了,他知道她蓄意将话说得小心翼翼,可是那些无情的话仍刺伤了他。

    躲了一天,翌日一早他依然必须拿假单去导师室找樊士芬,然後又要装作什麽事都没有那样处之泰然跟她说:老师麻烦请你帮我签请假单,然後她也要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笑,做样子问他:身体好点了没?

    虚伪!

    想想昨天没来并没什麽差别,今天依然要面对……往後天天都要……

    真是他想的那样,当他将假单拿给樊士芬时,她就用那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问:「身体好些了没?」

    他面无表情,其实内心依然气愤的嗤之以鼻。「好多了?」旁边有其他老师他只能这麽答覆。

    惺惺作态就不用了!孟秦打心眼不要她的关心,再说她哪会不知道,他根本是装病,他只是心情不好,不想来上学。

    「那就好,感冒多喝开水,都休息,下课早点回去,别去打球了。」樊士芬将请假单签好递给他,仔细打量他,看他气色不差,担心了一天她宽了心。

    「谢谢老师关心。」他应了声,发觉自己也很虚伪。拿着假单转头走出辨公室,心里的滋味既酸又苦,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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