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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殿下的人妃第20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风景依旧,人心却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一般,老了。

    狐狸九条尾

    望着天,望着星,脑子里在一瞬之间产生了一种麻木。不是身体的僵硬,而是思想的麻痹。什么也不愿意看,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就想那样安静地躺着,让自己完全地归于尘、归于土、归于自然。

    时间像是静止的,没有人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就那样躺在荒野之上,任凭那萤火虫停歇飞落。耳畔的蛙声还在,风声如斯,唯有那天边散去了小片的乌云露出半牙月儿来。

    嗖一声,快如利箭百步穿杨。一道银亮的影子从高处飞跃而下,踏风而来轻盈而落。四爪落地,铿然有声。

    “啊。”饶是心绪迷乱的宫千缈也不禁地被这声音吓了跳,回过神来脸上竟然有个湿濡濡的东西在舔未干的泪痕。

    这是什么?双手放在胸前,宫千缈满目诧异地看着舔自己的那个家伙。它浑身银亮,体积有一只成年的藏獒那么大,后面还飘散着九条同样颜色的尾巴。

    眼眸对上,那黑葡萄似的眼眸看着地上的她,满目的怜惜。在半露的夜色里,那道银色深深地沉入她的眼底,连同那九条飘逸的尾巴一起在心底缠绕了起来。

    狐狸?小狐狸?九尾狐?

    宫千缈顿时错愕交加,直到它舔完脸上的泪痕她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句:“小狐狸。”

    轻声的,温和的,但又带着一丝的忐忑与不可置信。这家伙跟她的小狐狸长得太像了,除了那九条尾之外,简直就像是一个扩大版的小狐狸。

    “呜呜。”它低低地发出含糊的吱唔声,埋下头在她的肩窝处和脸颊上蹭了蹭。

    原来真是小狐狸,可是小狐狸不是只有一条尾巴吗?它居然有九条尾呢!

    宫千缈抱着它的头坐起来,手指拂过它头上绒绒的毛,怔怔地道:“小狐狸,怎么我一觉醒来你都这么大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狐狸,看来我以后都不能抱着你了。”

    这么大的狐狸该有多重啊,恐怕比两个她都还要重吧。嘴角无奈地笑笑,看来她那一觉睡得真是天地巨变,连她的宠物都变了。

    看到她眼底的哀伤,它又呜呜地发处几声。

    缈缈,缈缈……在心头无声地呼喊,她却一点都听不到。

    白斩月慢慢地伏在她的面前,九条漂亮的尾巴覆在她的腿上,免得她会感觉夜风吹来的时候冷得发颤。两只前爪搁在地上,轻轻地往她怀里又蹭了蹭。像一个远游的孩子回到了家,只想那样静静地体味着那种家的味道。

    她身上的味道一只是它喜欢的,每一次闻到都会让它的心从心底深处宁静下来。只是她为何会哭得那样凄楚可怜?

    一向活泼如她,心底到底掩藏了多少的酸苦?

    寻找春天

    “小狐狸,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我醒来看不见你?”不知为何,再看见它的时候心情会开始有所平复,即使仍有酸楚却也感到轻松了许多。或者可以归功于方才大哭一场,又一次成功地排解了心头的苦闷。

    白斩月望着她,很想告诉她它干什么去了,可惜它不能说话。有好多次它都想说话的,但又深切地害怕把她被吓到了。正如它刚才出现的时候,她也被吓得叫出了声来。

    其实它并不是乱跑,只是在半途的时候身体发生了异常的反应,它不愿意让他们都看到才偷偷地从车窗里跑掉的。

    本想等自己恢复正常了再回去的,谁知道没多久之后居然听到有女子的哭声。而它马上就听出了那个哭声是宫千缈的,在梅花镇外的时候它听过自然假不了。

    它几乎是被那哭声吓到了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循着空气中的气味慢慢找到这里来,却看见她那样茫然地躺在地上。心一疼,才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泪痕。

    “喂,小狐狸,你也会发呆吗?”她等了半天都不见它像往常一样在她手上写字,好奇地看过来看到的是它眼眸里深深的责备。

    责备?没错,是责备!可它一只狐狸有什么好自我责备的呢?她来了兴趣,捧着它大大的狐狸头看起来。

    很久没有看那双黑亮的眼睛了,这一看又发现那双眼睛和人的眼睛是那么相似,充满了太多的情绪。若非它长在狐狸身上,她一定认为那是一双人的眼睛。定定地看去,它的眼中好似还有哀怨,一股子小媳妇儿般的哀怨。

    宫千缈小嘴一嘟,眉头一拧,她是不是欠这只狐狸上辈子啊,不然它怎么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她?

    “喂,你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是看一个负心汉的眼神。”兀自地摇着头,松开抱着它头的手。受不了了,这狐狸长大之后变成狐狸中的小受了吗?

    负心汉?狐狸嘴一张,白斩月很想笑,却不能笑出来。它现在还是一只狐狸,要是跟人一样地笑了出来不是感觉很诡异吗。可她作的这个比喻也太逗趣儿了,让它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想来她是在放开方才的心烦事了。白斩月心血来潮,把头往前一伸很亲昵地刮着她的侧脸。动情的双眸里桃花闪闪,直勾勾地看着她。

    呃,满心疑惑啊!难道狐狸长大了,想找一个终身伴侣了?不自在地瘪嘴,看来她家小狐狸也是要寻找春天的。

    可这春天也不是跟她这个主人有关吧,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强大能给它春天。

    “嗯,那个小狐狸啊,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帮你找一只漂亮的母狐狸让你们在一起生很多漂亮的狐狸宝宝。”宫千缈忽地一副了然的模样,笑眯眯地揉了揉它满头漂亮柔软的毛发。

    被扑倒

    白斩月那个黑线满头啊,谁要她去给它找母狐狸了!它白斩月当狐狸的时候身边围着的母狐狸数都数不清,变成|人之后美人更是蜂拥而至,还用得着她帮忙吗!再说了,那些庸脂俗粉都不及眼前这位清透可口,它哪会舍近求远啊。

    也不知是否是它产生了幻觉,她好像比以前更美了呢。心底里对她产生一种比之前更为强烈的亲近感,让它时时刻刻都想腻在她的身边。

    哈哈,腻在她身边这个想法很不错呢!等到了峰山之后让设法她求道不成,然后就诱拐她离开,最后把她給娶回去。某狐狸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地深了。

    白斩月漂亮的尾巴散落在她的腿上,那眼中的浅如细波的笑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

    宫千缈努力地咽了下口水,双眸里全是那头狐狸的算计的眼神。汗,被自己的宠物算计,她有那么窝囊吗?

    “小狐狸,你……”

    它怎么了,不会是想用她来果腹吧?宫千缈干巴巴地朝它笑笑,那狐狸眼中的笑意莫名地变得更深沉了。毛茸茸的头靠近她,宫千缈身子一颤整个人都软了。要不是有手在后面撑着,她都快要支持不住倒下去了。

    “那个,小狐狸你是不是饿了?”还真是想要吃了她啊,瞧它那眼神就像是饿狼遇到食物一样,人肉真有那么好吃吗?

    别人说养了狼反被狼吃进肚子里,她是宠了狐狸却被狐狸当成晚餐,真够悲哀的。

    你躲什么?白斩月暗暗地问了句,被它的样子吓到了?唔,她可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僵尸都不怕还会怕它。它不放弃地又靠前一点,宫千缈又一抖往后移了一点。

    白斩月狐眼一眯,暗淡的银红飞快闪逝。它才动了动尾巴,她脸上马上爬起逃离之色。它眼疾手快,两只爪子朝着她的两腋一落。她一时失了重心无力地倒在地上,而白斩月便堂而皇之地居高临下从上面看着地上的她。

    宫千缈猝不及防地脸红了,她居然被自己的宠物给扑倒了!这说出都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相信,接下来那个狐狸还想干什么?

    啊,不敢想下去,真怕自己忍不住晕了过去。

    “小狐狸啊,你看清楚我是谁。”它有灵性,能懂她的意思。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跟它对视,她不是母狐狸它不能对她做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情。

    宠物对主人施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可不想做这第一人。

    人狐接吻

    “小狐狸,我是谁?”她又轻声地问了句,就怕身上的狐狸没听见。

    你是缈缈!我未来娘子!

    白斩月瞪了她一眼,对她的逃避无比地懊恼,她怎么躲它了?她那样子就像是被流氓欺负的小模样,咦,她不会是以为它想欺负她吧?

    被自己的想法汗住了,看她小脸都惨绿惨绿的,她还真是那样想的。白斩月又郁闷了,它什么时候有那么下流了,居然被她那样怕着。

    狐狸眼中有着分明的委屈和难过,可怜楚楚地看着下面带着惧色的宫千缈。下一秒,它大大的狐狸头轻缓地放在了她的胸前,如大猫一样的乖巧地为她取暖。

    它的皮毛很绒很柔很滑,还能当一个天然的挡风屏障来用。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上渐渐回暖的温度,凉了许久的四肢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宫千缈心头一热,还是她的狐狸对她好,先前或许是她误解它了。

    “小狐狸,你说白斩月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她动手抚着它的狐狸毛,脑子里却想到了那一袭银色的身影。心间忽然如针刺般地发疼起来,让她毫无防备地冷抽了一口气。

    为何会是这般模样?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好像他们之间好像近了许多。她想找他问问,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每次都是他自动出现,何时会让她找到一次呢?

    身上的狐狸竖着耳朵,想听听她对自己的评价。在她的心目中,白斩月到底属于哪一类。静听了半天,身下的宫千缈都没有动静。它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闭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

    月色下,她的容颜略显得疲惫和憔悴。眼睫上还挂着一颗小水珠,宛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樱唇上浅浅的粉色在这光下看着都是苍白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眸再也无法那么轻易地移开了。

    凉风习习,清冷的面上忽地被覆上一块薄纱。宫千缈茫然地睁眼,眼前就只有那一片朦胧的银色。那样跟白斩月身上的衣裳一眼的银色,心头一震,倏地隔着薄纱上面落下一个温甜的唇瓣。

    宫千缈霎时间如触电一般全身轻颤,温存而缠绵的吻让她全身限于一个软瘫的状态。无力去做什么,只能静静地接受那个吻的美好。脑海里第一个印象却是白斩月含笑的眉目,然后思想混沌地沉浸于缱绻的吻中。

    月线半空,妖娆美丽的狐狸上仙人头狐身,恋恋不舍地从离开薄纱下的唇儿。仰望着夜色苍茫,人头倏地变成狐头。

    它看着已经沉睡的她,嘴边不由地笑了。慢慢地把她放在自己的背上,驮着她走向游筠他们落脚的地方。

    九条尾巴的妖怪

    游筠追上去找宫千缈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居然在眨眼间就不见了。

    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她朝那个方向跑的,然而人就已经没有了踪影。回想着胡叶跟他指过的地方,循着找去了。

    胡叶现在只是一只小小的兔子,跑不过游筠只好留在马车旁等他们回来。等了许久,四面都不见有人来,她开始担心游筠会不会出事。可她又能到什么地方找去,着急着四方翘望无果之后她干脆变身。

    拉车的马被身边突然出现的兔首人身的怪物吓到,惊得仰天嘶叫一声。胡叶跳上前想要跟它说话的,那马看见怪物冲向自己,吓得扬着马蹄就跑。

    “马大哥,你别跑啊,你跑了哥哥他们就没车坐了啊?”

    “马大哥,停下来……”胡叶跳着朝着惊马追去,扯着嗓子在后面大叫,那马就跟疯了一样地跑得没影儿了。

    “喂,臭马,你跑什么,兔奶奶我又不会吃了你!”胡叶被气到了,连一匹马都被她吓到了,要是哥哥回来发现马不见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大骂她一顿,然后把她赶走?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胡叶捂着脸蛋又跳又叫,周围寂静无声又突然地响起几声吓人的鸟叫声。

    兔子心里砰砰地乱跳,也不知道周围是不是妖怪的出现。眼睛细细地看着周遭漆黑的环境,一声乌鸦的叫声突兀地响起吓得她害怕地惊叫了一声。

    “啊,哥哥,哥哥不要丢下小叶,小叶好害怕啊。”怕怕地蹲在火堆边,把头埋在膝盖间。她平时就害怕黑了,一个人在陌生的黑夜里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更让她心惊胆颤。

    “胡叶,马车呢?”头顶上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的身体都遮住了。

    胡叶听着这声音觉得很耳熟,慢慢地抬头往上看。一个雪白的大狐狸背上驮着一个人,背后还飘散着九条尾巴。它正以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看见她变身之后眼眸里有股不悦。

    “啊,妖怪九尾狐?”胡叶嘶声竭力地大叫了起来,随即晕了过去。

    “小妖就是小妖,连九尾狐和九尾天狐都不知道。”狐狸脸上一脸的鄙视,像胡叶这样的小妖一整天只会躲在世外安闲度日,哪里又会听闻它白斩月的大名。被妖怪当成妖怪让某狐狸眼中地不满了,瞥眼看见在背上睡得很熟的宫千缈,它放弃了教训胡叶的心思。

    俯下身把宫千缈放在火堆边,让柴火的温度温暖她的身体。胡叶已经看到了它的样子,不能让游筠再看到。它闭上眼,全身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几秒之后它整个身体变回了原本娇小的样子。

    几步跑到她身边,安安静静地窝在她的怀里。此时,从附近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白斩月眸子一眯,是游筠回来了。看见他们的游筠也很诧异,看到地上昏倒的胡叶和消失不见的马车,游筠更是满腹狐疑。

    有没有人给他说说,怎么他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

    我们各走各的

    微弱的晨光刺上她的眼皮,两眼徐徐地拉开一条缝来。清脆的鸟鸣在耳畔一声接连着一声,淡淡的烟味窜入鼻腔让神智更加清楚了些。

    天亮了啊,原来真是天亮了。

    宫千缈动了动身体,撑着地坐起来。肚子上暖暖的,那只狐狸又睡在了自己的身上。微微地蹙眉,这狐狸什么时候能够不靠近她呢。

    那燃了一夜的篝火已经熄了,烟灰堆上青烟袅袅。游筠头靠着书箱还未醒来,胡叶直接就睡在了他的书箱上。

    “好像昨晚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呢。”低头喃喃,眼睛酸涩得发痛。看着前方飘摇的茅草,她想起来她去找小狐狸,然后一个人在田野上大哭了一场。噢,难怪眼睛那么不舒服。后来呢,后来……

    啊,九条尾巴的狐狸!宫千缈慌乱地朝着怀里的狐狸看去,没有昨晚的那么大,尾巴也只有一条。怎么回事,难道又产生了幻觉?动手翻起它的尾巴,她就是好奇了九条尾巴怎么从一个屁股上长出来。

    狐狸被她一下拉痛,迷离的眼眸看着她抓着自己的尾巴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呵,它想睡觉啊,她没事儿抓着自己的尾巴干嘛?

    “小狐狸,你其余的八条尾巴上哪儿去了?”她揪着它尾巴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一点端倪。眼眸眨了又眨,歪着头一把将它给倒提了起来。

    “吱吱。”狐狸四爪乱抓,惨叫了两声来了,这声音没有让她停止反而把睡着的游筠和胡叶惊醒了。

    游筠揉了揉眼睛,问道:“宫姑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的,我想看看它的尾巴。”她嘿嘿地笑了两声重新把它抱在怀里站起来,手指夹着它的尾巴反复地验看,心头就纳闷了怎么还一夜过后又变了。

    狐狸急了,慌慌忙忙地从她怀里跳下去。天啊,这女人是老虎,大清早居然对它的尾巴产生了兴趣。是不是昨晚的样子太丑了,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汗,这狐狸逃命啊!狠狠地瞥了它一眼,朝着前方看了看,问道:“这里离峰山还有多远啊?咦,还有我们的马车呢,怎么都不见了?”

    “马车的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步行半日到清凉山界。往东朝着无尘宫的碧云山,往西就是峰山。峰山下有一个小镇子叫做清凉镇,入暮时分便能到了。”游筠解释道。

    “哦,那我们就在清凉山界分手,各走各的吧。”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酸酸的身体。

    游筠愣了,不明道:“为何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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