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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皇录第2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殿下眼迷了尘,让婢子给吹吹!”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韦团儿冷冷道,直接将皇奶奶这尊弥勒搬了出来,心中却咒骂着娘亲窦氏坏了她好事儿。

    知趣的,娘亲退去。

    夜,黑!

    神都闭坊关市,大街空旷寂寥。

    刷!刷!刷!

    飞快!

    幽幽!

    似融入了那漫漫无尽地漆黑夜色,几道身影悄然逼近东宫,共四人,身着夜行衣,黑巾蒙面,手拿长剑、铁锹,宫墙下站定!

    为首那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将手中大剑交予身旁人,后退七步,急速前奔,踏地无声,刷!一跃七尺,单手便死死扣在了高高宫墙之上,再一跃,如飞鸟腾起,整个人便如狸猫般蹲在了宫墙之上!

    探手如龙,将手下人抛起的大剑、铁锹轻轻接过,一一放于宫墙上,一人一把,将跃起的手下三人拉上宫墙,看着手下人拿着大剑、铁锹轻飘飘落地,隐于黑暗,为首人也腾身落下。

    熟门熟路,四道黑影向着东宫最大的那颗大槐树奔去,影迹飘忽,转眼无踪。

    无边的黑暗,掩藏了一切阴谋!

    东宫父王旦寝室内室。

    为避免韦团儿再次纠缠,父王旦赶忙追问:“团儿,母皇到底有何口谕,还不快说?”

    “哼!好,我说!”

    虽依旧有着笑意,可韦团儿面上明显浮上了一层阴云,冷冷道:“陛下口谕:一,东宫侍卫再减十五,由金吾卫将军武懿宗统领;二,为楚王隆基聘请名士教习,不要那些书呆子,最好是名家大儒,又熟悉朝政,想到聘谁后,禀陛下圣裁。”

    “就这些?”

    想到自己先前言语过于冰冷与自己心中那承露大计,韦团儿笑意不减,再次向父王旦怀内靠靠,开始娇媚道:“其实,还有个第三,婢子这里就先给殿下你透个信儿吧……”

    “什么?”

    “老祖宗呀,想派婢子来东宫伺候你,别人伺候,老祖宗她不放心!”

    “这最后一条,是你自己编的吧!”父王旦笑看着韦团儿,这粗鄙婢子,就想往他身上黏,还拍不得打不得,难缠呀!

    “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反正呀,我今晚先伺候你一次,喝点儿酒暖暖身子,不满意,殿下您到时再找老祖宗辞退!”韦团儿说着,神色怪异地看了父王旦一眼,挽袖摆弄起食盒中饭菜来了!

    老娘呀,您真的信您的儿不过了吗?

    父王旦胆寒身颤,惧到了极致,冷到了极点!韦团儿说的那三条口谕完全证实了他先前判断!

    裁减侍卫亲信,让那个与他们家关系极不对付总是没事儿找事儿的泼皮武懿宗做统领,这不是让他李旦做人家姓武的刀下鱼肉吗?还有,给小三郎请老师,派韦团儿来东宫,这不是明摆着要把自己东宫的一切置于老娘的耳目下吗?

    娘呀,我是您的儿呀!

    “这酒我又烫了烫,殿下,来,喝几盅暖暖身子,看你冻得都抖成啥样了?”关切说着,韦团儿热乎乎身子紧靠在父王旦身上,右手酒盅递过,一杯酒强行灌了下去!

    “来,殿下喝!”“喝!”“再喝一杯!”“婢子喂您吃菜。”

    几杯热酒,几口饭菜,父王旦心里定了许多!

    韦团儿也加紧了她承露计划,让男人着迷的胖乎乎身子在父王旦面前晃过来呀晃过去,似乎要随时软倒父王怀中,那肉乎乎小手、酥胸、丰臀在父王旦的某个敏感部位蹭来蹭去,让父王旦的身子不在麻木,心中燃起了火焰!

    第五章 刺客行

    吃着娘亲窦氏送来的菜,父王旦心中笑了,这个婢子,是,自己不敢冲她发火儿,也不敢得罪她,可是,自己可以玩弄她,可以利用她,总不成一个婢子也能来侮辱他吧!

    迎着韦团儿那双闪烁着欲火的迷蒙眸子,父王旦久久逼视,带点儿挑逗,带点儿试探,让她疯,让她狂,却总不和她来那真格的,呵呵,她以为她是什么?她就是一奴才!

    “团儿,别急,别急嘛!”将那再次伸入内衣的肉肉小手逮出,父王旦笑看着韦团儿,“你和我说实话,母皇,她对东宫有什么不满的?”

    “殿下,这……我哪知道,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做婢子的,即使听到些什么,也不敢乱嚼舌头呀,对不?”情迷不意乱,韦团儿到底还没昏了头,还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一个激灵,将马上出口的话生生改了去!

    “团儿说的对!”听得韦团儿言语,父王旦丝毫不恼,直接进攻不行改迂回包抄吗,说着,站起身,带住了门,又取了个酒盅来,“刚才你那几盅呀,把我的酒虫儿给勾了上来了,我知道你酒量好,团儿,来,陪我喝几盅,咱俩来个一醉方休!”

    “呦,殿下陪婢子喝酒,那可是婢子的造化呀,婢子怎敢不从,就是醉死也甘心呀,来,婢子陪殿下喝,喝……”

    你一杯我一杯,碰杯声不绝,让人迷醉的酒香弥散,九旬过后,韦团儿整个人早已醉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开始胡言乱语了,而父王旦的酒水却大多吐到了袖间绢帕上!

    粉面若酡红,酒气熏人醉,斜倚父王怀,韦团儿迷迷糊糊,流着兴奋的眼泪,喃喃乞求着:

    “要了我吧,殿下,你要了我吧,婢子求您了,您要了我吧,只要你要了我,我死都甘心了,这些日子,我想你呀,我想你想的快想疯了,满眼满脑袋都是你,你要了我吧,我求老祖宗放了我,我来伺候你一辈子,你也别嫌我卑贱,在老祖宗身边,老祖宗她喜见我,有事儿也不瞒我,我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我可以帮你,我和你说心里……”

    迷醉的夜风吹拂,这就是意乱情迷!

    父王旦笑了,摸摸韦团儿那酡红脸颊,和缓道:“团儿呀,你说母皇是心在我呢,还是心在魏王?”

    使劲往父王旦怀里扎着,酥胸往父王旦胸膛上蹭着,小手乱抓着,韦团儿喃喃着:“殿下,我和你说实话吧,对你们两家呀,老祖宗她都不满意,为什么呢?”

    “武家呢,是魏王、梁王那一班武姓子弟不争气,不是勾栏饮酒声色犬马,就是勾心斗角构陷栽害,让老祖宗失望透顶了;你们李家呢,是对武家恨太深了,李家继了位,武家怎么办?还能有活头吗?毕竟老祖宗她是武家本家!”

    “就像今天上午,陛下看中小三郎了,挺高兴地,下午回宫自个儿念叨了几遍,和上官婉儿说了一遍,又向来宫的太平公主议论了一番,可这不刚到晚上,又担心起了,连小三郎小小年纪都敢当庭喝骂武懿宗,你们李家人继了位,能有武家的好儿,这不,才派我来传的口谕!”

    啊,竟然是这?父王旦听了,只觉一股凉气自后脖颈窜上,那颗才静下的小心脏又不由噗咚噗咚跳了起来,身子也微不可查的颤抖了起来!

    而韦团儿,醉眼朦胧,抓着父王胸前衣襟,仍自顾自道:“其实,殿下,我觉着吧,你不用猜老祖宗心思,那没用,老祖宗那是绝代天骄,旷世人杰,那心思,七窍玲珑,一时一个样,没等你明白,她老人家又变了……对了,我给您报个信儿?”

    父王旦心不在焉道:“啥信儿?你说说!”

    “前些时武承嗣来找老祖宗,好像说的是刘窦两位娘娘娘家相互勾结,欲图谋不轨……”

    “什么?”父王旦一下子清醒了,直愣愣盯着韦团儿,“具体什么事儿?”刘窦娘家,武家终于要动手了!

    “这我哪知道,我只听老祖宗口里叨叨了那么两句,不过后来老祖宗问我两位娘娘的事儿,天地良心,我可没在这上面说半句坏话!”

    目中满是迷醉,欲火使人疯狂,韦团儿那软腻腻娇躯紧贴在父王旦身上,似要融化到一处,肉肉小手上下急切摸索着,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近乎呻吟的祈求着:“啊!快!快!殿下,我快死了,难受死我了,殿下,您就要了我吧!”

    父王旦无奈叹息,这是一笔不得不做的交易!

    夜色朦胧,有星无月,东宫大槐树下。

    “埋好没?”“好了!”“别留下痕迹,走!”伴随几声微不可查对话,四道拎着大剑、铁锹的黑影融入黑暗,向东宫外疾行!

    “那个韦团儿!”

    灯笼摇晃,烛光黄昏,恨恨咬着牙,看到韦团儿与父王旦亲密状心中不快的娘亲窦氏一人沿着长廊赌气走着。

    突然,娘亲窦氏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某种错觉,在那长廊外,光暗明灭处,几道黑影一晃而过!

    兀地,猛地反应过来,娘亲立时大叫,“有刺客!”嘶声尖叫,划破夜空,拔腿便追,而府中卫士也随着声音方向紧急汇聚。

    “抓刺客!”“抓刺客!”…“快!”“快!”“快!”…嘈杂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间宁静。

    “啊!什么?刺客?”

    怀着不同目的,双唇正碰触一处的父王旦与韦团儿两人立时大惊!

    心中感叹着刺客来得真是时候的父王旦立时对怀中韦团儿怜爱道:“团儿,你赶紧离去,路上小心,我马上叫人捉刺客!”

    “来人,来人呀!”不顾怀中韦团儿黏腻,父王旦立时大呼,韦团儿只得悻悻离去!

    侍卫疾奔,宦官来往,侍女惊呼,此夜不眠!

    “刺客!刺客!该死的刺客,坏老娘的好事儿!”一路人来人往,沿着长廊小路,心中恨恨骂着,韦团儿也向东宫西墙人声嘈杂处行去!

    片刻,赶到,大娘刘氏正询问侍卫,韦团儿默不作声,一旁观看!

    “刺客逮住没?”

    “没,那四人身手太好,我们弟兄紧追慢追,还是让他们几个几下从西墙翻墙头跑了,只得了一把铁锹和一柄剑鞘!”侍卫长说着递给大娘刘氏。

    “这剑鞘上有字。”大娘刘氏接过,灯光下辩看,“是个‘魏’字,魏王府——武承嗣!”

    东宫,一夜,喧闹。

    一路的灿灿星辉,一路的酒气熏天,韦团儿都不觉,她心中有的,只是那“刺客”二字。

    刺客,魏王武承嗣派刺客刺杀皇嗣李旦,他魏王想当皇嗣想疯了?真以为杀了这位老祖宗的儿子,这位老祖宗就会选他这个侄子接班?真和他那些或贬或流客死他乡的父辈一个德行,蠢货,愚不可及!

    韦团儿心中骂着,也感叹着幸亏提早发现刺客,不然她和皇嗣李旦在一处,可就枉死了,快步走着,她要将此事赶快禀告皇奶奶!

    迎仙宫,长生殿。

    喘着粗气,弥漫着酒气,韦团儿疾步赶来,冲着刚从长生殿走出的宫女香秀便招手喊道:“秀儿,陛下睡了没?我有急事儿!”要是大和尚薛怀义在,她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没睡,和婉儿谈地正欢呢,看吧,也只有婉儿姐才能逗得陛下她老人家开心,咱们这些婢子都不行……呃?团儿姐,你干什么?停下!”

    香秀絮絮说着,直到看到韦团儿一步进了长生殿,她才想起伸手阻拦,因为,她闻到了她团儿姐那满身酒气,可是,她团儿姐听到她说“没睡”就直接冲进去了,她香秀可没她团儿姐得宠,可没那个能耐擅闯皇奶奶寝宫!

    烛火辉辉,夜深人静!

    两杯香茗,几碟点心!

    白衣出尘,清丽素雅,黄袍矍铄,霸气外露,上官婉儿与皇奶奶对坐,国事家事,古今史鉴,民风趣闻,是谈笑风生,哎!人生难得一知音,也只有这个母梦秤入怀生来称量天下的上官婉儿才能与那一代天骄女武皇——皇奶奶武曌相知相敬、相谈甚欢吧!

    这时,韦团儿疾步进来,悄无声息。

    停止了谈笑,皇奶奶与上官婉儿皆把目光投向了韦团儿,有的是难以置信,这么一个精明丫头,一身酒气的来,傻了,还是有大事儿,她俩都知道韦团儿先前去了东宫。

    “团儿,去过东宫了?”

    “奴婢去过了,陛下吩咐的,不敢过夜。”

    “对,团儿,你是不敢过夜,可,不敢过夜就敢喝酒了!”皇奶奶声音陡然转厉,近乎嘶啸,双目寒芒烁烁,杀意外露,如猎豹盯着猎物,死死盯着韦团儿,她决不允许她身旁的侍女和她的儿子侄子什么的搞到一块!

    啊,韦团儿一阵颤栗,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第六章 皇奶奶

    “喝了几杯呀?”

    皇奶奶声音突兀平静到了极点,如瓦蓝湖泊,碧波万顷,近乎死寂,即使掷入石子,也激不起半点浪花,却隐藏了倾舟覆海的能量!

    那是无形的压迫!

    让人难以喘息!

    “陛下,奴婢……”身子不由瑟瑟发抖,韦团儿刚想编个理由搪塞,却一看皇奶奶铁青脸色,吓得——

    念头直接打消,扑通跪在地上,“陛下恕罪,饭后奴婢过去,正巧殿下与两位娘娘用膳,殿下说外面天冷,便逼着奴婢喝了两杯烧酒暖身子,一切罪责皆在奴婢,请陛下责罚。”既然瞒不过去,韦团儿也只能装老实求宽恕。

    “嗯,是该罚。”这时,皇奶奶脸色才缓和下来,“不过,一来念你初犯,二来念你从实招来,就先饶你这一回吧!”皇奶奶还是很疼下人的。

    “谢陛下隆恩,奴婢再也不敢了!”韦团儿一副惶恐模样。

    面上有着一抹对晚辈的慈祥,皇奶奶笑看着韦团儿,“团儿,走的如此匆忙,是东宫有了什么事儿?”

    韦团儿立时禀告道:“不错,陛下,东宫确实有事儿,今夜闯入了刺客!”

    “什么?刺客!旦儿怎么样?”皇奶奶顿时急了,抠着桌角,急声问道,她再怎么残忍,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儿子的母亲!

    “陛下放心,殿下安好!”

    嗯,点头,皇奶奶又恢复了那不变的沉稳,“那刺客怎么样,捉到没?”

    “禀陛下,刺客翻墙跑了,但留下了把铁锹和一剑鞘。”

    “嗯?”皇奶奶疑惑了,剑鞘插的是剑,剑杀的是人,可那铁锹有什么用,难道用那铲头铲人脑袋?

    韦团儿瞟眼看了看皇奶奶脸色,接着低声道:“在那剑鞘上,印有一‘魏王府’的‘魏’字。”

    “什么?‘魏王府’的‘魏’?”大郎的人?她侄子派人行刺她儿子?皇奶奶立时一惊。

    “不错,陛下。”

    她疑惑,不大可能呀,难道大朗真的迫不及待了?他不会那么蠢吧?突兀,皇奶奶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她那个永远怯懦仁让的小儿子,那个看似没有丝毫心机却总是如迷雾般让她摸不透看不清的小儿子,莫非是旦儿?

    皇奶奶目中闪烁出了点点怀疑与丝丝杀机,任何试图搞阴谋危及她位子的人都要死,包括……她儿子,那睿智的不带半丝情感的眸子转向了上官婉儿,唯有这个聪慧女子知道她的心意!

    怀疑皇嗣?素面如玉,上官婉儿轻轻摇了摇螓首!

    是说不是皇嗣?还是其他,不管怎样,皇奶奶开口了,冲韦团儿点点头道:“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明儿个再到东宫一趟,把那铁锹、剑鞘拿来我看。”

    韦团儿去了,静了下来,许久!许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旦牵扯上亲情,任你谁也分辨不清!

    皇奶奶看向了上官婉儿,“婉儿,你说,真的是大郎?”有些急切,似在求助,却不是在这个问题上。

    “不是。”

    眸子清凉,声如环佩交鸣,两字,上官婉儿说得简单,不是,不是魏王武承嗣行刺!

    她明白——虽然魏王武承嗣这人不学无术,但也没有这么笨,直接刺杀皇嗣,这不仅不会让他得到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而且,还会直接让他失去这个天底下权力最大的女人——他姑母的宠爱,这纯粹是便宜了他的二弟——梁王三思。

    三思,那个赳赳武夫,多霸道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霸道,上官婉儿苦笑,看向皇奶奶,似在等着皇奶奶继续发问。

    “有没有可能是阴谋?”是她旦儿的阴谋,还是她大郎的阴谋,皇奶奶没说,她也不想说,她自己明白与否,她也不明白,她不想明白。

    “有可能。”

    上官婉儿看向皇奶奶,似乎透过皇奶奶看到了皇奶奶身后的那一大帮人,皇奶奶了然一笑,婉儿说的是你武家大郎有可能搞阴谋!

    “但也不可能。”

    上官婉儿略一沉思,秀手端起了茶盏,茶香飘逸,一饮而尽,杯底朝向了皇奶奶,其上,有着高宗年号,指的是李家皇嗣。

    气势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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