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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幸存者

作者:夜无媚
    我们空手而归,沿原路往回赶。从乐山开往成都的高铁上,梦星辰问我,还有一个人就在附近,想见见吗?说完用征询意见般的眼神瞅着我。

    你情报真不少啊,不可能是纳贝顺吧?我苦笑着回道。

    敢吗?梦星辰问道,他那深邃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我的左右。

    还真是纳老头啊?我惊呼着说道。

    梦星辰收回目光,两眼看着窗外,老半天才开口说道,祁锶钰!

    靠。你准备送她上刑场吗?我质疑般地问道。

    你没觉得这是个机会吗?梦星辰转过头对着我,反问道。

    引蛇出洞!我轻声丢了句。

    梦星辰突然就止住了话题,又往我这边凑近了些,神情凝重地念叨着,咱们得小心点,我刚发现后面有人在盯梢!

    我顿时就紧张起来,心狂乱地跳着,忙转身朝后瞟过去。哪有什么异常情况?

    梦星辰扳过我的肩头,说道,他怕咱看到他,躲着呢。

    蛇出洞了?我面朝着梦星辰猜测般说道。

    不是蛇。应该是纳老头。梦星辰小声地说道。

    靠,昨晚的那个人啊?我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我慢慢地侧过身,装着从地上捡东西,眼神从后面快速地扫了一圈。这次看到了,果然有个老头用报纸遮住了大半个脸,仅能看到黝黑的额头和花白的头发。

    他距我们差不多有六七排坐。我很担心地问梦星辰,咱刚才说话,还提名字了,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梦星辰轻轻一笑,没直接答复我,嘘了口气说,看来老板娘没撒谎。

    我侧过头问,那你的意思是老头从北京一路跟着我们到小旅馆?

    不会,来的路上我没发现有情况。要么就是他藏得够深。梦星辰说道。

    要不咱去会会他?我很不自信地问道。

    出手太早了。梦星辰丢了句,没再吱声。

    我心里就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帮徐周搬家的人,为什么只怀疑是孟亚柔?难道纳贝顺没有这个可能性?从时间的紧凑程度和空间的距离来看,后者更具有作案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梦星辰为什么不这么想?或者说他想到了,但否认了这个推测。

    我们决定和祁锶钰会面。灾难性的瘟疫在她身体上留下了恐怖的后遗症,梦星辰问敢不敢,撇开安全因素,我们不会恐惧病菌的传染性。我想梦星辰也是这么认为。

    郑怀杰在安家待了那么久,大伙儿不也平安无事吗?

    在成都下高铁后,就再发现盯梢的人。但我们心情却极为沉重,是不是因为我们突然造访,才导致徐周的失踪?如果情况如此,徐周及其家人的安危就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了。

    梦星辰肯定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在我们到访之前,梦星辰已通过当地警方安排人手重兵把守在祁锶钰所待的疗养院,五六个便衣在其病房外24小时不间断地巡逻守护。

    那个阴雨绵绵的黄昏,我和梦星辰见到了郑怀杰的前任女友,祁锶钰。她枯老了,像风烛残年的老者,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头发几乎都掉光了,脸颊坑陷下去很多,远远看去,就像外星来客。还不到三十岁啊,本该是如花似玉的年龄。

    祁锶钰体内积蓄的病毒慢慢地释放出侵蚀腐朽的破坏力,把她整个身体都快烧烂了。那场瘟疫彻底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病魔疯狂地摧残着她的身体,每天在痛苦挣扎的光阴中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等待死亡的降临。

    来的路上,梦星辰和我说了祁锶钰的过往经历。郑怀杰无数次说过要娶她为妻,相依相守,风雨同舟。她相信了,把自己的身体给了郑老师,那是她的初恋。

    很长一段时间,祁锶钰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儿。她幻想着将来能相夫教子,在时光的流逝中度过最精彩的人生。然后,她老了,那个男人能推着她的轮椅,陪着她,走到时间的尽头。

    但毕业后,祁锶钰却突然主动提出要和郑老师分手,对方尽了最大努力,都没能把她留下来。她一个人来到了成都,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

    又过了一段时间,单位组织体检,查出她血液中异常的残留物。医院对这种新型的病毒难以界定,层层上报至国家卫生部门,最后经世界卫生组织权威的医疗专家鉴定,祁锶钰体内的残留物为一种稀有的毒素,它对神经破坏性极强,一旦感染,死亡的速度会很快。全世界仅有五例感染者,中国仅一例!

    我唏嘘不已地正听着,梦星辰突然问道,你觉得当时都发现了这个病例,为什么没有延伸追踪其背后的真相呢?

    这个问题把我问倒了。我真的难以回答,随后就问梦星辰,祁锶钰说了当年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吗?

    梦星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又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说完心里嘀咕着,以为梦星辰会说,机密情报,或者无可奉告之类的。可他却说,祁锶钰告诉我的!

    啊?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没理解背后的逻辑性。

    梦星辰又补充说道,她联系我了,就在前几天。其实这次来四川主要是看她。

    病房里有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儿正侍候着祁锶钰喂汤吃药,见到我们,祁锶钰挣扎着坐起了身,用低沉的哑音招呼着我和梦星辰。我总感觉到旁边那个女孩儿眼神挺怪的,似乎藏着什么。

    梦星辰坐在祁锶钰床边,关切地问起她的病情,又介绍了我,律师,作家,乔海鸥的朋友。

    我以为旁边那个女孩儿是护工,谁知祁锶钰却伸出手,艰难地拉着她介绍道,钟芊芊!

    啊?小五!

    我惊呆住了。梦星辰也傻了。

    徐周的前任女友,她怎么会在这?我恍惚着以为是在梦里。

    那一瞬间,我感到空气沉闷凄戚,仿佛囚禁在时间的笼罩里,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囚框的枷锁。祁锶钰像是回光返照,情绪非常高昂。她和我们聊了很久,她说没想到会写乔海鸥的故事,更没想到他进入安家后面对迷雾重重的局势。祁锶钰还说如果有机会,身体允许,她要看看我笔下名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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