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季瑶躺在莫言雨曾经睡过的床上，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过。
曾经被她遗忘的那些画面，忽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言言，你将来想要做一个什么职业？”
“你呢？”
“我想做一个策划师，最好是那种能够策划各种大型型文艺汇演的那种！”
“你一定能够如愿！”
“那你呢？”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看了一个电视，叫我是特种兵。那里面的特种兵真的好帅呀！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和那种酷帅的特种兵谈一场倾世绝恋！”
当时的莫言雨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她，所以那个时候的她早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莫言雨眼中的涌动。
季瑶死死的咬紧了下唇，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那控制不住的哭泣声吟出去，可却忘了压制到了极点的时候，胸口疼得会让她忍不住地哭出声…
她双手不停的捶打着柔软的大床，似是把它当做莫言雨，发泄着脾气。
“莫言雨，你这个笨蛋！”
“你不，我又怎么可以知道你喜欢我？你不，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当特种兵？你不，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在你心中我才是你不能承受之重！”
“你什么都不，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有多么喜欢我？你什么都不，我又怎么会知道…”
季瑶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泪水终究还是如被拧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莫言雨，言言…”
季瑶低低的啜泣声，压抑到了极点，哪怕她没有嚎啕大哭，哪怕没有歇斯底里，隔着一道门的莫晴，却还是清楚的喃喃自语中听到了绝望悔恨交加的痛苦…
她想，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经历着不幸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幸福得起来？
“莫莫，他不要我了。”
这种惶恐比莫言雨和她分手的时候，更让她觉得心慌。
因为自此之后，这世界再大，空海阔，但再也不会有一个像他那样子的人…
而那块心也会一直都空落落，疼痛难忍…
至少她以前知道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总有一个地方是他所在的地方，可是…
现在，
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在没有莫言雨这个人，她总觉得心揪的很疼很疼。
“瑶瑶。”莫晴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里面明明也痛得不行，却还是故作坚强的问她，“我能问问你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吗？”
原来外表看上去再坚强的人，在感情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她从未想过，有一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子，只要一触碰到那个雷区…就会眼泪不止。
“呵，”季瑶涩涩的笑了下，“其实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不过我对你哥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让你哥哥接受了我。”
“然后呢？”
莫晴看着瑶瑶那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有些堵堵的，很是不好受。
跟她和晗晗的情况有些像呢！？
“然后，”季瑶笑了，哭中带笑，“你哥要去部队，我们两个人就分手了。”
“……就这样？”莫晴眨眨眼，有些意外。
“是啊，就是这样，没有大起大悲，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因为误会才分手，就是这么世俗的原因。”季瑶似嘲似讽的。
莫晴看到她那样，都替她觉得难受。
季瑶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黯然神伤的望着窗外，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将窗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她伸手轻轻地抹了一下上面，就画出了一条清晰的弧线。
“其实我知道你哥没做错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许诺过我什么，也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爱我这样的话，甚至去部队离开之前还明明白白的和我清楚了。”
那时候是自己斩钉截铁的，会等他回来的。
会一辈子的等他，不论什么时候！
呵——结果到头来，竟是她先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忧伤，就是这样不深不浅的悲凉，才会更加让人觉得难受…
莫晴抿了抿唇，她知道现在什么都是无益的，因为瑶瑶需要的是哥哥确定的回答，爱不爱这个问题只有当事人出来才会更加让人觉得有重量。
即使瑶瑶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她也没有资格和立场插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季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和莫言雨有几分相似的侧脸，眼神有些复杂又有些恍然。